毕至,头顶上直升飞机到处晃,机关枪扫射得嗒嗒嗒的,浪费好多弹药,当初剿灭鬼面袍哥会,都没有见到这么卖力,还赌老子不敢杀人?
麻杆儿老头见我这抱怨,直接将我的话挑明了,说你的案子都还没有定下来,你敢杀人?真把我们几个杀了,你这辈子都翻盘不了,到死都是亡命天涯,这事情你愿意?
我一屁股坐下来,骂骂咧咧,说敢情明白人这么多,既然知道我们是被冤枉的,怎么就人给我们翻案?
麻杆老头不想说太多,只是讲职责所在,身不由己。换了你是我们这位置,也知道,天塌下来了,命令还是第一大的,我们也没有办法,你要么就去自首,要么就有多远,逃多远。不然下次见到了,还得抓你——这就是无奈,你们也无奈,我们其实更加无奈,大家都是过河得卒子,没办法而已。
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好装黑脸唬人,让肥虫子给这三人下了一种很常见的蛊毒,这玩意,吴临一就能够解,为了防止意外,我还将解法跟他们讲解了一下,不求毒死,只求让他们伤退下来,不再纠缠。
见我这般做,麻杆老头倒是有些感激,对着转身准备离开的我说道:“我们这些,是知道些内情的人,不过那些奉命而来的普通战士可不晓得,就知道你们是叛国者,格杀勿论的那种。所以你们自己小心,能跑则跑,不能跑就投降把。不要丢也性命,也不要滥下杀手……”
我恨恨地给了这老头儿一个中指,忍不住地骂娘,说艹,你们这些家伙,瞧瞧自己办的什么事情?忠良被陷害,小人却当道,自己为虎作伥不说,连站出来,说个实话的勇气都没有。说真的,我自己都为你们觉得害羞,这样浑浑噩噩下去,这辈子,活着有个鸟蛋儿意思?
这番话语说完,我也懒得理会双颊通红的这几个追兵,跟着已经启程离开的杂毛小道跑去。
我们静静地走了十几分钟,一直埋头在前面疾奔的杂毛小道突然叫我,说小毒物。
我应了一声,说哎,干嘛?杂毛小道说你刚才骂得过头了,其实杨知修那里的怒火朝这边压下来,赵承风又在这里推波助澜,像他们这些手下当差的,其实也是没有办法阳奉阴违的,刚才跟你说这话,也算是明事理了……
我点头,说我知道,只是心里面憋屈得慌。
杂毛小道叹气,说这个世界,永远都不可能是乌托邦的理想状态,红尘炼心,你只有真正经历过快乐和痛苦,才能够明白那真挚的道理,不变的原则,只有你真正的明了,才能够懂得,这世间的一切,不过都是浮云而已。看开些,看透些,心中多些宽容,多谢感恩,多些与那自然之道顺应的明悟,你的修为和境界,才能够超脱于物,达到我们所追求的“真”。
听到杂毛小道这一番话,我不由得肃然起敬,躬身为礼,说陆左受教了。
杂毛小道反倒是绷不住了,飞起一脚来踢我,说艹,少在这里装大尾巴狼。
听了杂毛小道的这一番劝导,我的心情终于开朗起来,将这一次的事件,当作人生里面的一场试炼,不再是那么纠结。这山林茂密,群山连绵,小妖在后面帮我们掩埋痕迹,又走了一个多钟头,东方既白,朦朦胧胧的雾色渲染,在我们的视野中,突然看到了一个深山中的寨子。我和杂毛小道一夜生死惊魂,脚板底都走得酸痛,好在都长了茧子,不会起泡,不过疲倦欲死,看到这么一个寨子,便也不作思考,就想摸进去,找个地方歇息。不过我们身后便是追兵,如果进了寨子,被人发现,到时候说不定就麻烦了。
我们两个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进去看看,而且有人气遮掩,总比在荒山野岭间,要好得多。
等我们从寨子的西侧面,缓慢接近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寨子是傈僳族的,吊脚楼前面晾衣杆上,全部都是具有傈僳族特色的衣服,蓝的白的,鲜艳极了。勤劳的傈僳族寨民们很早就起床了,寨子里有公鸡的鸣叫声,也有土狗在房屋之间颠来跑去,跟小孩儿玩耍,然后吠叫。
有人已经在寨前地头劳作了,一垄一垄的冬白菜翠绿,正是开得最艳的时候。
以我和杂毛小道的身手,避开这些寨民,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那些偶尔窜出来的土狗,自然也有小妖和肥虫子帮我们料理。虎皮猫大人在空中帮我们预警,但是现在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不过以肥母鸡的能力,倒也不用我们太过于操心。
我们在寨子外查看了一下,避开众人,朝着寨子偏西的一家摸去,过了一会儿,我们来到这吊脚楼后面,三层楼,一楼喂猪牛,二楼、三楼住人。而在这楼对面,有一个很大的圆楼,土砖堆成,有个昏眼老头儿在前面小房里守着。这种圆楼就是谷仓,其实是用来存放来年谷种的,跟平常村寨自家存自家收不同,传统的傈僳族山寨,因为离外界比较偏远,一般这些谷种都会由族长组织储藏,以备来年之用。
农事是大事,耽误不得。
我们偷偷地从那老头儿耸拉的眼皮下溜过去,小妖将手放在门口的那铁将军上面,喀的一声轻响,那门便开了,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