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献鲜血的杂鱼,自然又厉害了一个层次,那四个男的都穿着短衫,脱下了面具,露出各种丑恶面目来,想来应该是鬼面袍哥会的骨干成员,其中以二娘子的身手,最为利落——那娘们儿手中的一个长鞭十分厉害,在空中挥舞,能够弄出恍惚的黑影来,鬼气缭绕,乌泱泱的,煞是惊人;而其他几人,脸上的黑雾游动,想来是种上了鬼基。
我不小心,就被那个二娘子给抽中一击胳膊,顿时肿得老大,火辣辣地疼。
伤痕上面全是黑气,我心中惊呆了,立刻猜到这个娘们儿手上的皮鞭,定然是用人皮所制,不然,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怨力——所谓邪道,之所以被正道所唾弃,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他们泯灭了人性,不尊重生命,即使是身为同类的人,都可以化作各种各样的材料,用来增强自己的实力。像养小鬼这些,还算是轻的,便比如萨库朗的人彘,比如黑魔教导青虚的婴池融体,皆是如此。
也正因为如此,蛊师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也得不到认同,所以即使在西南局,说得上名号的蛊师,便也不多。
这么说起来,养蛊人,其实是一门很冷门的热专业。
见到我被抽打,小妖顿时怒冒三丈,银牙紧咬,冲上去就给最近的那个汉子一拳。
那汉子手中拿着一根骨箫,上面磷火点点,正好挡住了小妖的这一击。然而他刚刚得意自己的反应敏捷,便感到有巨大的力量传递过来,身子便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此时的我,正在与一个满身肥膘肉的汉子作正面交锋。他也是多年的老油子,拳脚功夫不错,我是出道不过两载的小牛犊子,不过实力并不是资历所能决定的,于是在接下来几次回合中,那个家伙被我击中数拳,嚎叫着往后退去。
他一退,一根游蛇一般的皮鞭又抽空甩来,我狼狈地往地下一滚,堪堪避开这一击。
黄鹏飞这个时候迷迷糊糊醒转,看到我们的出现,欣喜地大声叫唤,说陆左,快先松开我们。白露潭先前是一阵失神,直以为自己贞操丧失,此刻不由得心中一阵狂喜,然后跟着大声附和。这两人不叫还好,一叫唤,正好提醒到别人,立刻有一个手持尖刀的汉子,朝着黄鹏飞扑去。
这是要灭口的节奏啊!
黄鹏飞惊呆了,大声叫唤:“陆左,救我!”我也不想黄鹏飞死在我面前,喊了声小妖,这小狐媚子自然省得,朝着黄鹏飞冲去。一根皮鞭游绕到了小妖的面前,被她一把拽住,不肯放松。小妖麒麟胎身,天生中正,那人皮鞭子对于我们是凶器,对于她来说,一丁点威胁都没有。顺着这鞭子的劲道,小妖荡到了黄鹏飞身边,避开那个手持尖刀的汉子,手一挑,黄鹏飞的束缚就解脱了,接着就是白露潭,小妖轻描淡写,将两人都给放开。
黄鹏飞憋了一肚子火,虽然被揍得头晕晕,但却是一身的劲儿,他身上的东西,包括那把七星宝剑,都给人收走了,只得快速翻了一下三狗子的身,摸出一把短刀来,先行补刀,然后朝着前面的人猛扑去。
这生力军一加入,这几个鬼面袍哥会的人便有些抵挡不住,我憋足了劲儿,拳头破空,打出了最有力量的一击。
这拳头与那胖子的脑门亲密接触,接着我听到了颅骨碎裂的声响。
我不记得这是我第几次杀人了,但是心中终究还是忍不住地犯恶心——我与他无仇无怨,却为了一些身不由己的破事,生死相向。
我们皆是棋子,这才是最悲哀的地方。一拳打碎颅骨,这个胖子惨烈地嘶叫了一声,然后直截截地倒在了地上,口中鲜血直溢。
黄鹏飞已经以伤换伤地又弄死了一个家伙。
白露潭及时补刀,将那个手持骨箫、被小妖一拳击飞的男人,给一刀捅中,鲜血迸发出来,溅了她的一身。
小妖缠住了最厉害的供奉二娘子,而这五个人中,最后还剩下一个竹竿高个儿,被我们这凶猛的杀气所震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不过众敌环视,他哪里能够跑得脱,刚冲出战团不到五米,我手中那个碗口大的石块,便已然飞临到了他的后脑勺处,砰的一下,那人应声而倒,溅出了许多血浆。
黄鹏飞这个人像条疯狗一样,二话不说,冲上去就习惯性地进行补刀,生怕这个家伙没有死,连续捅了十来刀,鲜血将他的脸溅得狰狞恐怖。
我突然发现,他跟白露潭,都有一点中了邪的感觉。
见到自己会中的兄弟一个一个死掉,正在跟小妖奋力拔河的二娘子口中大声尖叫起来,超越了上百分贝。
她之前和我们从上面一同掉落潭中,浑身湿透,本来正裹着棉袄烤火,一打斗起来,棉袄掉落,露出了十分有料的胸脯来。这打得越激烈,胸口就是越是一阵大幅度的摆动,晃晃悠悠的。我们都围将上去,只见二娘子单手持鞭,右手突然朝着胯下摸去,瞬时间,她的右手又闪电一般前挥,朝着身边周遭的我们,洒出灰来。
这是一片绿油油的粉末状东西,我们既然知道她是曹砾的女人,那么身上藏着一两种救命的蛊毒,这也是应当的,故而一直都在小心地防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