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小妖紧紧揪住尾巴的它身子一弓,窜到了半空中,紧紧盯着雪瑞。
我讶异,看到肥虫子这紧张模样,似乎在作着战斗准备,回过头,只见雪瑞的左肩处,那只青虫惑正虎视眈眈地瞧着空中长着一颗“山”字形肉瘤的金蚕蛊,散发着浓重的敌意,跃跃欲试,似乎在挑衅肥虫子一样,不断地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响来。
肥虫子弓着身,缓慢而沉稳地悬浮着,黑豆子眼睛里面,流露出了强烈的战意来。
我盯着肥虫子看,只见它周身的花纹,汇聚成一个又一个的黑眼球,有的喜、有的悲,各种情绪都于一身体现出来。看着肥虫子这崭新的形象,我不由得在盘算,这个家伙,是不是已经褪掉了第二次皮,才会有这般让人觉得诡异的场面出现?
一蛊一惑,紧张对峙,我不由得想起了雪瑞之前给我说过,她之所以过来找我,是受了蚩丽妹的吩咐,两者之间,终有一战,这个是延续自我们上辈人的恩怨,并不是我们所能够阻挡的。
不过青虫惑一双触角摇晃了一阵后,却突然消失在了雪瑞的肩头。
这小妮子口中喊了一下小吉,那吉娃娃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她的手心上来。雪瑞冲我勉强地笑了一下,说陆左哥,你家金蚕蛊刚刚苏醒,青虫惑说胜之不武,改日再战,我先回房间了。
说罢,雪瑞逃跑一般,出了房门。
肥虫子摇晃了一下尾巴,脑袋高高翘起,似乎十分骄傲。
我有些晕,不知道这小东西在骄傲什么——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还是青虫惑放了它一马。
不过在我看来,两个家伙最好还是不要打架,不然伤到了谁,都不好交代。忙碌一天,我也是疲倦欲死,特别是在幻境之中,我拼得小命,情绪动荡太过厉害,脑袋直抽筋,于是草草洗过身子,穿着浴袍出来,大叫一声:“有请金蚕蛊大人……你懂的!”
听到我的话语,正在跟两个朵朵玩闹的肥虫子立刻逃一般地飞入我的体内,然后从我的下丹田内,生出了一股暖流,在我的百骸经脉中,舒缓通润开来。
我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有肥虫子回来,相信我在不久之后,便真的如同幻境中的一样,功力尽复。
瞧着朵朵和小妖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我板起脸来给金蚕蛊出头,说平日里没见到,想念得要死,现在肥虫子醒过来了,你们却又整日欺负它,这小东西不会说话,作为家长,我倒是要管一管的。
小妖刮刮脸,噘着嘴说装什么大人,哼,臭流氓。
说完,她牵着朵朵朝着窗边走去,说我们练功去,不理这个大色狼,朵朵你知道么,她今天摸了雪瑞的mimi呢?朵朵说是么是么,不可能吧,陆左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啊……
我囧着脸,不说话,这小狐媚子,可真能造谣。
次日清晨,我被电话吵醒,杂毛小道到了南方市。见到肥虫子,杂毛小道好是一阵亲昵,摸得肥虫子浑身直颤抖。大师兄刚刚上任,忙碌得脚尖碰脚跟,各种应酬,白天实在是抽不出什么时间来见我们,特意打了电话过来,让我们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到某大院里面去找他。
白天便是自由活动,我和郭一指也熟,打声招呼之后,跟雪瑞去了附属医院,买了束花,找到了杨紫汐的病房。
杨紫汐醒过来了,一如往常,杨父不在,杨母正伺候着她吃早餐呢。见我们进来,杨母眼泪涟涟,拉着我们的手,直说感谢的话语,然后又跟杨紫汐一番形容,然后让她好好谢我们。相比于杨母,杨紫汐反应显得有些平淡,尽管她母亲极力鼓吹,但是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质疑。
不过她终究还是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接过了我手中的花儿。
我并不介意,查看到她已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便与雪瑞一同离开。在医院大楼门口我碰到了杨父,他提着一个黑塑料袋子,见到我,紧紧握住手,说了一大通感谢的话语,然后把黑塑料袋递给我。我捏了一下,是钱,大概一百张毛爷爷,我没接,说不用,我只是过来看看而已,不算是生意。
一番推迟之后,杨父收回了钱,似乎很感动,我们离开老远了,还朝着我们挥手致敬。
下午的时候我们又去了一趟警局,把昨天案件的后续工作完成。
专案组的警察告诉我,那个杨奕经过医院的紧急救治,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估计左眼是没有复明的希望了,对于侵犯小穆的事情,他抵死不认。不过破案就跟做数学题一样,没有答案的时候,头炸掉了都不知道怎么做,有了答案,所有的思路都出来了。他们已经开始准备批捕另外两个涉案人员,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至于王侨华,昨天的突击审问过后,案情基本明了,之后的工作,就是收集相关证据,准备起诉而已……哦,对了,他想见见你。
我见了小王老师,他问我是不是通灵,小穆现在怎么样了?
我撒了一个谎,说小穆魂归幽府了,走得很安详。
小王老师流着眼泪,告诉我,说如果他早知道是这个情况,他一定会原谅小穆的。都是那些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