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深吸了一口冷气,不再言语。
我沉默了,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次集训要凶多吉少了。
我问他一个月的集训大概是要搞些什么东西?
林齐鸣告诉我,第一,要在这红河培训基地听教员的讲课,接受组织最新理论成果的培训;第二,要听取总局和泛宗教联盟领导的形势政策报告和有关当今世界的报告,了解世界大势,了解宗教和民族政策制定的过程和执行这些政策需要把握的重点问题;第三就是学员之间的交流和探讨——这是纯粹的理论教程,上面的强制要求,思想教育部分,为期会在三天左右。
而后,我们将前往设在高黎贡山无人山谷的集训营里,进行业务水平的提高集训,这一部分会有十五天,到时候将会进行学员的成绩验收,不及格者将要被淘汰;之后的十多天,是实践部分,可能会是野外拉练,也可能会是出任务,或者是对抗赛。
这些是大致的安排,但是具体的文件计划,除了总局和集训营总教官,其他人都不能提前知晓。
我听得入神,感觉似乎还是一件蛮值得期待的事情。
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有林齐鸣和另外一位叫做尹悦的助教帮忙,似乎也不用很惧怕这慧明,于是连番道谢,说多谢他和未露面的那位姐姐出马了。林齐鸣笑了,说客气,其实他们这一年也是忙乱,来到集训营中,也算是空出了时间,沉淀沉淀,比常年出那紧张的任务,要轻松多了。
我问他最近很忙么?林齐鸣点头,说是,最近到处都很乱,不过还好,基本上都是些小事情。
我与他交谈了一会儿,除了谈工作,还聊到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譬如结婚了没有啊,哪里人之类的,拉近距离,增进感情。林齐鸣是个极为健谈的人,也爽朗,不知不觉我们就蹲了小半个钟头,腿发麻。待天色已晚,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说好吧,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我们回见吧。
我与林齐鸣告别,返回了宿舍,发现秦振和滕晓对坐在床边,正在用一根比木筷还要长半截的竹棍儿互刺,一刺一闪,十分灵活,而黄鹏飞则不见了踪影。
见我进来,两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站起来,问我咋一进来就跟那教官这么熟络?
我诧异,说你们怎么知道是教官的?
长相颇有粗犷之美的络腮胡男秦振举起胸前的学员牌,说喏,学员的都是白色的,工作人员是绿色的,只有那教官才是蓝色的,刚刚领到的学员手册,你没有翻看么?我想起来朱轲似乎给了我一个小本子,但是太忙了,也没有注意翻看。
我回答说是以前出任务的时候,认识的,见到我在这里,过来打一个招呼而已。
聊到任务,大家就有了共同话题,秦振他是百色革命老区的,家传的古壮族演尸舞,祭祀拜灵的——广南的癫蛊你晓得么?起源地就是在我们那里,好多山精野怪的传说,危险得很,他便是捉住了两头水鬼,才进得这里的;滕晓却是广南民族大学神学班的应届毕业生,也不知道什么缘由,就进来了。
我告诉他们,我是南方省东官市局的一名编外人员,自己合伙跟别人开了一家风水咨询事务所。
两个人顿时眼睛亮了起来,说哦,原来是个老板啊?
我谦虚地直摆手,说加一个“小”字,瞎混混而已。
通过交流得知,参与这次集中营的人大部分都在三十岁以下,是新一代的精英团体,至少秦振和滕晓这二位,都是身有所长的人士,更不用说拽得上了天上去的黄鹏飞,虽然性格不怎么讨喜,但是实力我却曾在浩湾广场的地下室见过,算得上是个厉害的家伙。
聊了一阵,我指着他们两个手中的竹棍,问刚刚在干嘛呢?
他们告诉我在练习反应力,这是科班出生的滕晓所讲到的一种修行手段,一刺一往之中,涵盖了诸多套路剑法和最简单的格斗技,这东西就像《笑傲江湖》中令狐冲和田伯光坐着比试的桥段一样。滕晓告诉我,他在学校的一位教师,曾用这么一跟竹筷,静坐于一间放满蚊虫的小黑屋,一晚上的功夫,用筷子刺死了五百多只蚊子,尸体堆叠在他身周,厚厚的一大层——这便是境界。
除了杂毛小道,我很少有跟“同龄人”这么交流,感觉进入了一片新天地,聊得十分畅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这大院里有公共食堂,我们晚上六点多钟跑去吃饭,伙食不算太好,但是油水管够。我见到了许多人,二三十个吧,有男有女,通通不超过三十来岁的年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十分富有朝气。我认识的人不多,找了一圈,跟我同来自南方省的黄鹏飞和朱晨晨,都没有见着。
不过这里面有好多人都是相互熟识的,看到他们聚在一起聊天扯淡。
匆匆吃晚饭,我们回宿舍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夜谈,不知不觉都到了深夜。
因为人多,挤在槐木牌中的朵朵和小妖朵朵都没有出来,肥虫子也乖乖地沉眠无动静。黄鹏飞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直到了晚上十二点熄灯了,才返回来,默默地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