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骂,他来的时候,想借他堂哥万新的三筒猎枪来耍一耍,可是被拒绝了,现在我们凭着手上的刀子,对付这灰狼的难度,要大上许多了。
杂毛小道却并不在意,问万三爷,说这狼打死没事吧?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忌讳?
万三爷摇摇头,说你还真以为我是个老古董啊?它要吃我们,我们自然是要反抗的;不过,要是路过,能不杀就不杀,杀孽造得太多,是会沾惹因果的,年轻人,手最好还是不要太毒辣……他的话刚刚说完,那头相对比较高大雄壮的灰狼便已经看向了我们这边,眯着眼睛瞧了一会儿,突然“嗷”地长嚎一声,然后朝着这林间坡地上奋力扑来。
它四脚飞扬,地下的泥水飞溅。
被发现了。
区区两匹灰狼,在“身经百战”的我和杂毛小道眼中并不算是什么,我们站了出来,我持刀,杂毛小道拿着棍子,小心防备着。然而那灰狼跑到我们面前十米处的时候,在前面转角的那边,竟然又窜出了六七头灰色、黑色的野狼,撒腿朝着这边奔跑而来。
为首的那头灰狼已经跑到了我的跟前三米处,见到我们小心防备,竟然十分狡猾地没有扑将上来,反而回身过去,在我们周围游弋,等待着同伴的来临。
我看着它那黑色的眼珠子,感觉到了智慧的光芒。
真是狡猾啊,跟动物园里面的完全不一样。在我的思维中,狼这种生物要么在草原或者大兴安岭那样的雪原,要么在青藏线上,在内地人群聚集的地方,应该是绝迹了,没想到在这沟子竟然还有这十几头的狼群,想来是足够狡猾,才不至于被剿灭啊。
我们背靠着背,防备着这些陆续围将上来的狼群,它们在外围游弋,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几次,皆被我们给果断逼开。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被包围了,在这林子里,四五头野狼绕到了我们的后面,随着为首的那个头狼一声嘶嚎,它们居高临下地朝着我们这边扑了过来。
四个人,九头狼。
群狼的爪子和牙齿尖锐,普通人或者早已葬身狼腹,但是我们又岂怕这些?杂毛小道那根桃木棍子并没有脱水,湿滑柔韧,绷直了甩出去,抽在一头灰狼身上,立刻如同雷声炸响,大枪挑滑轮一般,将其给远远弹开去。我手中的开山刀握得紧紧,在第一时间,就斩下了一个狼头,腥臭的血扑了我全身。
冲突一旦产生,场面就变得十分的混乱,我并不贪图杀戮,而是尽力地护住年老体衰的万三爷和出生牛犊的万朝东,击退狼群的责任,便大部分交由杂毛小道来解决。
一片混乱之中,我的眼角余光处,突然飞射过一道矮小的黑影,朝着我旁边的万朝东而去。
来不及抵挡,我伸手推了他一把,就见到一道雪亮的刀光,从万朝东的头顶飞过,接着几簇黑色头发往天空飘飞而去。见那黑影子刀锋朝我席卷而来,我伸出开山刀,将其断然挡住,刺溜一声,竟然出现了许多火花来。那黑影子一落地,立刻又弹射而起,与我对拼两记,又快又狠。
一想到枭阳,我心中立刻想起了这个黑影子的来历。
年初的时候,杂毛小道的小叔萧应武左手齐肘而断,这个家伙不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么?原来就是这条毒蛇,潜伏在暗处,驱使着狼群朝我们攻击。我奋力将其荡开,定睛看这家伙,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我看到了一个人类的少年。
这个少年约有十四五岁,外貌跟人类几乎没有差别,五官端正,甚至可以说有一些清秀,眼珠子是琥珀色的,额头看起来比常人要宽阔许多,长发披肩,浑身都是黑白色的泥浆,自腰以下,缠着一圈黑色的草裙。而在他的左手上,用白布包裹着一把两尺长的尖刀,锋寒铮亮。
他的动作矫健而富有律动感,力量非常大,而且快,出人意料地快,跟他的交手中,我甚至不能跟上他的节奏,总是慢上一拍。刷、刷、刷,他每砍出的一道,快、准、狠,天然而富有激情,让人不由自己地产生恐惧感。
我突然想明白了一句话,叫做“灵活的小个子”。
不过他跟人类似乎有着很大的不同,站姿、进攻、跳跃,反而更像是一个猴子,我与他交锋几个回合,一不留意,闪避脚下恶狼的时候,左臂被刀锋划拉出一道口子,鲜血立即迸射出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根粗粗的木棍果断地捅在了这个少年的腰间。
杂毛小道终于将这狼群给棒打得胆怯,抽身回来支援。相比于我,从小习艺在身的他向来是个打架的好苗子,一棍在手,如风门泼扇,棍影翻转,那少年的刀技再厉害,都不是老萧对手,没一会儿就吃了几棍,特别最后一下,兜头就是一棍,敲得他脑瓜子上面鲜血飙射,口中痛呼。
他的叫声居然也是“嗷嗷”,如同那猴子猩猩一般。
就在他一失神的时候,我手上的刀子斜侧砍出,将他左手的两个指头给剁了下来。他惨号一声,张着嘴如同猛虎,往后一纵,攀爬到树上,三下两下,竟然隐没在林间,而也在这个时候,围攻我们的群狼,残留的几个也夹着尾巴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