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我的血肉。失去了金蚕蛊和朵朵的支持,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害怕,我已经拥有了气感,在肥虫子的帮助下沟通了阴脉与阳脉之海,根骨雷音,即常人所言的“打通任督二脉”,尾闾、夹脊、玉枕三穴可行周天运转之意,感道学之所在,气力通达,比常人要绵长和缓许多。
当下我收拾起急躁和恐惧的心情,先结不动明王咒稳定身心,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接着又快速结出了日轮印。
此印一结,我的浑身陡然一震,一股无形的压力由内而外地往旁边扩散而去。
密宗“九会坛城”中的真言“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是我当初刚得法门时,用来消磨金蚕蛊抵抗最简单明了的方法,之后,一直随着我的成长而威力渐增——世间的法门千万,大道三千,巫蛊之道终究只是暗地消磨对手的方法,并不适合正面搏杀,故而山阁老引入佛教密宗的至简真言,结合九种轮印,使得弟子从道,也有了术法拼搏的本事。
我开始只觉得简单,然而当我从凤凰古城中返回来时感应到了“炁”之场域,才发觉到大道至简,始则繁的道理。
我感觉到一股澎湃的力量从心底里涌出来,握着木棒的手上,骨节喀喀作响,冲上窗前去,朝着几乎要爬进来的活死人当头就是一棒子,血浆四溅,撒落在我的脸上,变质腐烂的臭肉味立刻萦绕在我的鼻翼间。
我的心中已经燃起了熊熊的战意,便觉得前面这些奇形怪状的活死人,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好男儿,岂能惧怕?
口中不由自主地默念起了“降三世明王心咒”,脑海中嗡嗡作响,无数的佛陀罗汉在里面浮光掠影而过,我甩了两棒子,感觉力量源源不断,越战越勇,又见马海波、吴刚两人负责的窗口有些危机,想也不去想,将窗户的几个活死人给捅开后,一个箭步跳跃,竟然就从窗口跳了出来。
我要战,则一马当先。
此一跳出,立刻有七八个活死人朝我这边张牙舞爪地扑来。我也不恐惧,沉心静气,感觉到冥冥之中的那一股子气流旋走,左跨马步,木棒如蛟龙探出,先声夺人,将离我最近的两个活死人给拨开之后,手中这木棒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地捅在了一个女性活死人的印堂之上。
砰!
耳边传来了颅腔爆裂的声音,接着满天的脑浆子合着鲜血迸发。
这一声炸响将我身上血脉中流淌的边民血勇,瞬间引发出来,棒打、脚踢、头顶、刀劈,双手结印以真言破击……我与扑将上来的这些活死人战作一团,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机器人一般,瞬间头脑变得异常清晰,什么时候该出脚,什么时候该抽刀,战斗的意识在那一刻,变得尤其敏锐。
战!战!战!打你娘个地老天荒。
战斗意识虽然清楚,然而我的头脑却是一片热血,仿佛左右两个脑半球分开了一般,我足足与窗外两侧的活死人打了大半天,其间砍下了四个家伙的脑袋,断肢无数,有的被我打倒了又爬起来,接着再次打倒,心有余恨地踏上一脚。
不过我也被抓了好几道伤口,还被扔石头砸到背心,左眼也中了一拳,肿起一大块,视线都有些模糊。
好在肥虫子虽然**,但是毒素却袭扰不了我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乱哄哄的,世界摇晃,我听到马海波在叫我,回过头,才发现他一脸惶急地喊我,说你这个疯子,死人都被你吸引过去了,你以为你他妈的是斯巴达勇士啊?阵快布好了,快些进来。
我环目四望,果然,周围层层叠叠,除了地上的,竟然有十几个活死人朝我扑来。
在马海波的枪支掩护下,我翻身跳进祠堂内,稍一安稳,便感觉疲倦如潮水袭来。
头有些发晕发黑。
杂毛小道已经在施阵做法了,口中的咒文一声高过一声,与杨操叠加,竟然有排山倒海的气势,突然,他剑指北斗,脚踩七星,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开门来!”早已把门口堵塞物搬走的小周和吴刚死死顶住大门,一听杂毛小道狂放的怒喊声,大叫一声“得令”,将那铁栓抽走,大门两侧打开。
屋子里面的火堆熊熊燃烧,门开,立刻有山风携着熏臭之气袭来,凉飕飕,阴森森。
我抬头看去,只见有三四个破衣烂衫的活死人,正摇摇晃晃地从门口走进来。
该死!
我一脸汗颜,不敢去看旁人投向我身上那奇怪的目光——都是因为我刚才“狂性大发”,几乎将所有的活死人都吸引到了祠堂的左侧去,见我缩回了屋子里,根本就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它们便纷纷攀上窗户,准备爬进来。马海波的手枪子弹已经打完了,只有也捡了一根木棒子,朝着窗户防守呢,杂毛小道朝他挥手,说不用了,放进来。
马海波一退,立刻有两三个探了身子,滚落了进来。
屋子里已经有了五六个活死人在,除了堂屋正中念咒诵法的杂毛小道和杨操外,我们所有人都弃守了窗户,缩到了灵位架后面的墙壁旁,以这桌架子为屏障,小心防守着。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