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这些,是因为我们怀疑贾微好像有入魔的征兆,如果把她控制住,不是的话太得罪人,是的话怎么处理?一想到她妈客老太太,我们就头大。所以想请你帮忙多照看一下,如果一旦出现异常,第一时间帮我们控制住。
我不知道两人为何会如此郑重其事,为什么不直接把贾微给先行控制起来,想来这里面还是牵涉到一些所谓的内部瓜葛和斗争,点头表示知道。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马海波在对面的祠堂门口高喊,让我们赶紧回来吃饭,不然就只有喝汤了,于是屁颠屁颠地跑了回去。
晚餐挺不错,特别是竹筒饭和烤鱼——这竹筒饭里面放着有嫩滑的松鼠肉和蛇肉,米饭虽然粗糙,但是吸收了肉的鲜美和竹子的清香,格外可口;烤鱼则纯粹是因为肉香勾人,本来没几个人敢尝试的,结果见我和杂毛小道几个人啃得一嘴的油,纷纷耐不住肚子里的馋虫诱惑,抢着吃起来,惹得小周一个劲儿地咽口水,然后骂娘。我们哈哈大笑,吃相越发地难看了。
杂毛小道的小跟屁虫分到了一条抹了盐巴和油的香喷喷烤鱼,小丫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像个小猫。
不过看她的表情,却是很享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小嘴巴油光孜孜,不断地舔舐着嘴角,仿佛吃到了满汉全席一样的满足。她的表现让老金的自信心爆棚,洋洋得意地自夸,讲起了自己当初用美食讨婆娘欢心的陈年旧事。
我一边跟人抢食东西,一边用余光观察贾微。
因为本性特立独行,这个年近四十的女人有些沉默,她弄了一条没烤过的鱼儿,让食蚁兽小黑吃。在我的印象中,这东西通常只是吃些蚂蚁、白蚁及其他昆虫,并没有吃鱼的习性,然而它昨天不但吃了蛇,今天也将这鱼吃得津津有味。杂毛小道说得果然不错,她的这食蚁兽并不是凡种。照顾着小黑,贾微倒了一碗飘着竹笋、香菇、蕨菜的小米粥,缓缓地喝着,而她面前还散放着两管吃剩下的竹筒,旁边丢了一堆的骨头。
她的胃口倒是极好的。
我盯得久了,她感应到,转过头来瞧我。我心中也有城府,并不慌张,而是朝她微微一笑,说不吃条烤鱼?老金的手艺还可以。贾微摇了摇头说不要,这鱼一股子土腥味,又没有姜蒜料酒来驱味,吃不来。在一旁的老金有些委屈,嚷嚷道:“老子的手艺,都可以到乡上面的饭店里面当厨师了,要不是没材料,保准吃得你们吞舌头。”
我们纷纷笑着安慰他,说那是,到时候一定要去你家做客,吃一吃地道的农家小菜。
老金得意洋洋,说我们家的青蒙酸菜,最是正宗,回去后,定请你们这些领导吃饭。
一席饭吃下来,我的肚子鼓鼓,感觉撑得慌,然后出去散步。
走不远,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我扭过头,是杂毛小道,只见他抱着一个布袋,里面的虎皮猫大人依然在沉眠。我看着这个肥嘟嘟的扁毛畜生,问大人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莫不是有问题?杂毛小道摇摇头,说只是精力过度透支而已,无妨的,说不定明天就醒转过来骂人了。我笑了笑,说希望如此。
走了几步路,在屋顶放哨的吴刚朝我们呼喊,说莫走远了,这晚上容易出事,我回头答应,说好。
杂毛小道用胳膊捅了捅我,说晚饭之前,你们几个在打谷场那边聊些什么,神神叨叨的?
我摸了摸鼻子,说很明显?
杂毛小道说你当马海波、吴刚这些老油条是菜鸟不成?说吧,是不是因为贾微的事情?我惊诧,说这……真他妈的这么明显,咋个个都晓得咯?杂毛小道不屑地说老子是什么人?那女人定是在洞子里面惹到了什么邪物,而那邪物又不能够很好地掩藏好自己的气息,不时地有戾气散发出来,你看到没有,我家悠悠见到贾微,害怕得跟见鬼一样,就是这个道理。
我把贾微的背景说出来,又将胡文飞和杨操的打算说给杂毛小道听,问他的意见。
杂毛小道沉吟了一番,他说他听说过慧明和尚的名声,听说是尽得了华严宗的真谛,而又能够超脱于物外,是个不可多得的狠角色,在局子里面的地位比他大师兄还高,是宿老。关键是他那老婆娘,是个狗屎粘不离的家伙,难缠得紧,难怪老胡他们如此顾忌;不过话说回来,你还记得贾微拍的那照片没有,王座上的那黑影,莫不就是附身于她的鬼魂?能在这殿中存活的灵体,必是厉害到极点之辈,若如此,附体这头七,灵肉不相融,是消灭它最好的时机了……
鬼魂附体分有两种,一是破坏性附体,一为契合性附体。
所谓破坏性附体,比如我最开始遇见杂毛小道时撞到的那五楼女鬼,通常是不顾及宿主的安危,破坏性地疯狂攫取宿主的潜能,然后获得远超平日里的力量,不过后果往往是宿主的身体会遭受到不可磨灭的伤害,不可能长久,也简单易为;而至于契合性附体,技术难度便成倍增长了,它有另外一个专业名词,叫作“借尸还魂”,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若能够成功,此躯体便是身外化身,鬼魂便可自由生活在阳光之下,行走人间。此法是很多积年老鬼的偏爱,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