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掉吗?
但无论如何,我的心里还有一丝侥幸,总想着,他们万一是从外围开始清剿呢?这种可能可笑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但事实真的摆在眼前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失望,悲哀。
“师父,是不是我们害了他们?”如果我们不来进攻黑岩苗寨,这些孩子也就不会死,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了这个想法。
师父默然,过了好半天才说到:“不是,因果,只讲因与果,我们的进攻不过是加速了果,而非因。我明白你的难过,但你要记得,所谓大义有时是残忍的,它在乎于大,知道吗?”
师父的话说的不是太明白,可我能理解,在乎于大,有时就要放弃小,这个世间的事总是处处存在着缺憾,你只能选择,尽管这种选择你也不情愿。
知道村落已被尽毁,这沿途也就没有了什么阻碍,休整了一下队伍,我们就继续出发了,只不过那血淋淋的现实,让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沿途非常安静,安静到有些诡异,连一个‘敌人’都没有发现,偶尔路过一些村庄,还是会派人出查探一下,得到的结果却总是一样的,没有任何人生还。
部队前进的速度不慢,俩个多小时以后,终于来到了黑岩苗寨山脚下的那条土路,我记得就是在这条路上,我第一次遇见了补周,还因为如雪和他打了一架。
想到这里,我有些恍惚,我对补周是讨厌的,却不觉得这个人有什么大恶,难道这一次他也会死吗?
也许吧,这次不是要把黑岩苗寨连根拔起吗?
在这一条土路上,也没有什么动静,依旧是安静的可怕,看不到一个黑岩苗寨的人,静默的走了十几分钟,我们来到了黑岩苗寨所在的山脚下。
这一次,我们终于看见了黑岩苗寨的人,大量的人!
他们是守在上山路上的路口处的,在这里布置了大量的栅栏,而且还修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那副模样,倒像是要死守寨子的样子。
要知道,黑岩苗寨在山顶,却到这山势严峻的山顶就只有一条路,要想从其它的地方上山也不是不行,第一,除非你是登山专家,有专业的登山工具。第二,你耗得起这个世间。
在栅栏后,无疑就是黑岩苗寨的人,我在黑岩苗寨生活过一些日子,看着这些人的面孔,我隐隐都有些眼熟,他们是寨子里的普通人。
在这里,我没有再看见雇佣兵的身影,也没看见那个组织的人,所有的,都只是黑岩苗寨的人,领头的正是烈周!
看到这幕场景,我师父骑马走了出来。
此刻,是下午2点51分。要说我对黑岩苗寨的人有什么好感,那是不太可能的,毕竟这个寨子做了太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可我在黑岩苗寨生活了一段日子,那些普通黑苗人,我对他们并没有什么仇恨。
他们在整件事情上是否无辜,我并不知道,可在那些被困的日子里,这些人的生活我是一清二楚的,和普通勤劳的老百姓没有什么不同,一样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由于寨子本身缺少耕种的土地,以及本身闭塞,他们的日子可能更加辛苦一些,除了耕种一些薄地,饲养家畜,很多时候还要出去打猎。
对于我的存在,他们也没有表现的多恶毒,混熟了之后,常常还是会给我一个微笑,用半生不熟的汉语招呼几句。
对于师父站出来,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一千多个苗人,守在这里,尽管手中有枪,也只是少数人,大多数人拿着的只是一些猎刀,棍子,就他们这样的装备和装备精良的特种部队开战,就算是仗着地利,也是必死无疑。
在其中,我还看见了十几岁的少年,脸上的稚气都没有退去。
也就在这时,师父说话了:“烈周,你们寨子那些老妖怪怕是没有料到我们那么快就来了,仓促之下派你们来抵抗的吧?”
烈周望着我师父,眼中倒是没有多少仇恨意思,有的只是无奈和一种豁出去了的表情,他单手紧握着腰间的大刀,我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在这个时候,我也看见了补周,他面色有些苍白的站在烈周的身后,显得有些害怕,一直以来补周都以为自己是一个王子,嚣张而蛮横,这种样子倒是我第一次见到。
虽然我很讨厌他,但是见到他这个样子和即将面对的命运,我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爽快的感觉。
补周也看见了我,在沉默的对持中,他有些发抖的挪动了出来,对着我,小声的说了一句:“如果我死了,你帮我跟如雪说一声,我不能娶她了,但还是喜欢她的。”说完后,脖子一缩,又退了回去。
这一幕原本是好笑的,可我笑不出来,我是彻底看出来了,这补周原来不是什么胆大之人,可是在他心中的如雪竟然给了大如此大的勇气,敢在两军对持的当口,站出来说那么一句话。
我没有出言讽刺他什么,而是面对着他希翼的目光,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也许你们不会死。”师父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切,忽然语出惊人。
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