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你就无事。”
“陛下受满天星辰所眷顾,断然不会有意外的!”
“钦天监的西门博士已经离去,他留下的书信中说,星气寒冽,必然在今天落雹。如果落日时分冰雹可以停止,那么我还有机会,如果不能,我最好整理一下该做的事情。”
“陛下!“
“来,陪我下一局棋,等到落日的是时候,你就可以退去了。”
远处的云板终于响起,冰雹依旧纷纷落下。云板声响入天霄,寂静,百里煜手一颤,棋子落进了茶盏中。已经是落日时分。
“呵呵,”燮王起身,“煜侯,你还想见小周么?”
百里煜跪了下去:“想。”
“昌夜即位,我的故人必然全部遭遇不测,所以西门才会离我而去。我唯一能保全你的办法就是放你回旧唐的封地,可是你的旧臣一定回图谋以你的名义起兵再次对抗我的燮朝,你性格懦弱,根本制止不了。”
“我只是想再见小周一面。”
“没有了舌头和手,你就不能再当帝王,”燮王微笑着拉着百里煜的手,“可是我会留下你的眼睛,你还可以看见她,甚至还可以亲她,然后和她一起老去。装上木肢还可以继续写诗呢。”
“陛下是说……”
“如果你愿意留下舌头和双手,我就放你回旧唐和小周在一起。如果你不愿意,你就必须留在汴梁。可是我想昌夜不会放过你的。”
百里煜呆呆的跪在那里。
“我知道你很胆小,所以我不逼你,一切由你自己决定。”
过了很久,百里煜起身整理衣袍,又跪下:“谢陛下。”
燮王扬了扬手:“带违命侯回府,截断他的双手和舌头,等待我的诏书。”
“陛下,”百里煜离去的时候没有下跪,象以前那样站着对燮王说话,“真的是最后一次见了么?”
“也许不会,如果我明日还在,你的舌头可接不回来了,”燮王大笑。
一阵疾风,阴云四合中呲啦一声响过,燮王微微花白的长鬓被风截断。
燮王一笑,将断发扔下了太清阁的高台。
※※※
“晋王到!”
燮王坐在太清阁上饮酒,挥手令晋王坐在自己身旁。
“今天是十月十日,冰雹下到了夜里,”燮王低声说,“西门的话也许对了,燮国是你的了。”
“哥哥……”晋王惊慌的起身,双膝一软就要跪下。
燮王强有力的手挽住了晋王推回椅子上:“我们兄弟之间,从小就了解得一清二楚,不必这样。你九岁就可以为了一只栗子踢断我的胳膊。你府里蓄养了几十个星相的师长,每天夜里都计算星象,等的就是这一天,何必故作悲伤呢?”
晋王含着泪光的眼睛中掠过了寒意:“不错,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燮王猛然起身,持剑拖着晋王直趋太清阁下,在宫人的恐慌中,利剑落在了晋王的脖子上。晋王脸色惨白,双膝颤抖着:“哥哥不要啊!”
燮王凝视着剑刃,目光很平静:“不要小看我,昌夜,你懂我远不如我懂你懂得多。记住,无论如何,不要轻易动青阳用兵,除非吕归尘已经死了。永远不要想侵犯辰月教的领地,那一点小小的土地对我们大燮毫无意义,可是你的寿命绝不可能长过那个人,你的才华又比他差得太远!”
燮王以剑戳雪,放声大笑:“好自为之。”
燮王转身登上太清阁,对所有宫人大喝:“上酒,歌舞!”
五军破阵乐,千载之下,雄歌不绝。燮王拍着桌案大笑:“好!又是十二年前!”
“封门!”大燮宫外的晋王冷笑着下令,“明天早晨早早的来接我。”
雪衣千幻,醉眼朦胧的燮王斜靠在桌案前看着太清阁下五百个身着雪白轻纱的少女轻歌曼舞,好象无数白羽的鹤。
有那么一只鹤舞得高绝冷艳,竟然让周围四百九十九个绝色的宫女都为之失色。燮王的酒似乎已经醉得太过了,他神色迷离的看着那只雪鹤舞蹈着登上了太清阁。那个纤纤的女子就站在了燮王的面前,她清澈的眼睛凝视着已经三十九岁的燮王。作为人类,已经是开始衰老的年龄了。
燮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着她冰雪一样的脸蛋:“是你么?很多次我都以为看见你了,醒来才知道抱着一个陌生的宫女……”
魁梧的燮王扑向了女子:“让我抱你一下。”
就在他扶住女子肩膀的时候,流溢星辰光芒的短剑刺进了他的胸膛,滚烫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
“真的是你?你带着他来杀我了,”燮王木然的说,“为他报仇么?”
“是,你很快就会看见他了。”
“我们五个中他死得最早,”燮王忽然笑了,“可是他最幸福啊。”
看着燮王灿烂的笑容,羽人忽然觉得恐惧,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致命的错误,难道燮王并没有中剑?
燮王扑向了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