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死心塌地?”
放下手,忽然觉得手心粘粘的,他低头,看到了糊在手心的黑色——方才抓着那个逃跑女人尸体头发的时候,被沾染在手里的黑色液体。
“咦,到底怎么回事?”一边走,一边将手放在鼻子底下嗅了一下,猛然色变,“是脂水?难道……难道那个人的头发是……”
微微一惊,队长回头看着废墟中那具躺着的尸体,那边的火已经灭了,黯淡一片。
方才那个从火中冲出的女子、动作居然超乎他们意料的迅捷,似乎并不是普通人。害的他们一路急追,好容易才在街尾借着风隼的半空截击拦住了那人。围追堵截之下,那个人最终还是力竭战死。
但是,被一击射穿左胸后,却没有在她身上发现所要寻找的那个戒指——很显然,这个人是为了保护那个真正皇天的携带者,而不顾生死地冲出来引开他们的!
面对着沧流帝国的征天军团,还能毫不畏惧地作出如此扑火般的举动?一念及此,连身经百战、斩首无数的队长都不由暗自点头——那样置生死于度外的举动,猛然间让这个军人记起了二十年前、他还做为一名普通士兵时参加过的平叛征战。那种拼命的架势。可和当年那些复国军一模一样呢……
“难道又是鲛人?如果那样可要再往胸口的中间补一剑才行。”喃喃自语了一句,然而毕竟事情紧急,他不再管那个人,转身。
“啪”,长索卷起,松开,重重地把那笙扔到了风隼上。
那样剧烈的震动,终于让她稍微回复了一点意识。心口还是那样剧烈地疼痛着,她张开口,想问自己此刻在哪里——然而一开口,鲜血从嘴里涌出,混和着内脏的碎片。
“啧啧,一定是少将下的手,”看到少女这般情状,风隼上的沧流帝国战士冷笑,用靴子踢踢那笙,“你们看、外面一点伤都看不出来,可内脏已经破裂了——除了少将的光剑、哪个能做到?”
“就是,我都想不出还有谁比少将更厉害……讲武堂出科的第一啊!据说他的剑技比飞廉少将都厉害!”旁边有另一个战士满脸敬慕,忽然间愣了一下,“对了,赤手撕裂风隼……真的有这样的人么?”
“能做到那样、简直就不是人了。”旁边一个人嗤笑,摇头。
“得了,别吵了!”副将铁川听得属下不住口地夸奖云焕,陡然有些不耐,喝止,“老三,替我把皇天戒指从她手上褪下——把这个女的扔下去吧,带着还费事!”
“是!”属下领命,其中一个被称为老三的战士上来翻过那笙被捆住的身子,一边喃喃自语,“奶奶的,总算是找到了……老实说,最后杀了那个逃出来女人的时候、发现她手上没戒指,我还以为我们这次会空手返回呢。”
“哪里,有少将在、哪次完不成任务?”旁边的同伴上来帮忙,将不停挣扎的那笙按住,“不过说起来……最后那个女人是这丫头的同党吧?看样子是为了引开我们才故意跑出来的。很美啊,如果不是黑发,简直就像个鲛人了。”
同党?同党?……他们是在说、是在说炎汐?
那笙不停地咳嗽,吐出血沫,一直到感觉肺开始呼吸,才能思考。然而听到旁边那些军人的对话,她的血忽然一下子冲到了脑里,全身难以控制地发抖。
“嘿嘿,是啊,”老三一边拉起那笙被捆住的手腕,掰开她手指,想去褪下那个戒指,一边喃喃,“看到劲弩射穿她心脏的时候、老子还叫了声可惜——不过二十几岁,和我家娅儿还是差不多年纪吧。”
炎汐?射穿心脏?那笙刚睁开的眼睛陡然凝滞了,直直瞪着。
她现在是在哪里?风隼上?难道、难道那个醉鬼大叔西京也死了?所以她才会最后落到了沧流帝国的手里?汀死了……炎汐死了,西京也死了?!
她睁大眼睛,用力地呼吸,吐出血沫,吸入冰冷的空气,直直瞪着前面那些逼近的沧流帝国战士,看到银黑两色军服上佩戴着的“九翼”表记——那是代表十巫直接率领的、云荒大地上最尊贵和强大的军队:征天军团的九支军队。
那个瞬间,她脑子无法思考。那些人低下身、试图褪去她手上的戒指。而皇天仿佛生根般地在那笙指间不动,随着对方的用力反而更加深地勒入她手指,几乎要勒断——在那些军人粗暴的动作下,仿佛电光凝聚、蓝宝石发出了微光。
“副将,褪不下来。”用力半日,丝毫不见松动,战士满头大汗,回禀。
“奶奶的,真是一点用都没有的笨猪!”铁川气不打一处来,大喝,“反正这个丫头也要杀,你们费什么事、就不能直接砍下她手指来?”
“哦,是、是……”那个战士抹了一下汗,回答,然而低头看着那笙无辜瞪大的眼睛,忍不住皱了皱眉,转开头来,对旁边的同伴道,“先把她眼睛蒙上好不?我好像……好像不大舒服。”
“什么?老三你杀一个小姑娘就怕了?”旁边的同伴哄笑起来,上去拉开他,“得了得了,让我来好了——你看你那衰样,要被娅儿看到了,她引以为豪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