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碟子上似乎也有类似的?
正在出神,耳边却听父亲接过古玉,问了一声:“辟邪?”
“啊?”艾美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去了萧宅的谎言被揭穿了。正忐忑间,却见大伯点了点头,目露赞许之意:“不错,这件就是从东海外海打捞上来的辟邪古玉。一年前、某个人送给我这件东西,从而引起了我对云荒的注意。”
辟邪古玉?艾美松了口气,原来这只兽就是辟邪?她忽然觉得惭愧:自己虽然对《遗失大陆》倒背如流,却只停留在纸面上,换了图形就一窍不通。
“我这里也有一件,”父亲却转身出去,拿了一块破碎的瓷片回来,“你看。”
那是一块白色的碎瓷片,似乎也有些年头了,被时光打磨得温润如玉。雪白的底子上,冰裂纹如同红丝蔓延,红丝凝聚到中央,居然巧夺天工地织成了一个图形。
“也是辟邪?”大伯细细看着那片碎瓷,诧然,“哪里来的?”
“也是从出海的渔民手里买回来的。”父亲神色慎重,“还有其他一些零碎物件上,都有辟邪神兽的图形。不过都支离破碎,所以就不一一拿出来给你看了。”
“我那里收集来的东西里,也反复出现了辟邪的造型。”大伯将古玉和碎瓷放在一起,对比着上面两只神兽的造型、动作和流线,浓眉紧蹙,“龙生九子,各个不同——但辟邪一般多出现在墓葬建筑中,和天禄、麒麟并称三大镇墓神兽。华夏文明的历史上,还从未有过单独将辟邪作为图腾崇拜的民族。”
“是啊。从来没有过,除非是——”父亲连连点头,神色凝重,忽然一字一句道,“‘遗失大陆’里,云荒上的各个民族!”
“是啊!”一直到这时,艾美才插得上嘴,说到这部小说、她可是比他们都权威,“《遗失大陆》里面,守护云荒的神兽就是辟邪!三大宗主国和草原部落,都建立神庙,由祭司供奉着神兽!帝都伽蓝城里面,更是有全大陆选出的少女作为祭司,一生侍奉。”
这一次,父亲没有让女儿闭嘴,两个大人只是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下目光。
“艾美,你这一顿饭要吃多久?”正当女孩觉得自己能干、准备继续滔滔不绝的时候,母亲冷不丁从厨房转出来揪住了她的耳朵,“还不快给我回房间去做功课!你看看都快八点了,你还在这里磨蹭——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啊,啊,好痛……”艾美捂着耳朵抱怨,虽然舍不得,还是老老实实放下碗筷,站起来鞠了一躬,“大伯,爸爸,我回去做功课了。”
“嗯,去吧去吧,”父亲随便挥手打发她走,急着和大伯继续交谈。
大伯却是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把手里拿着的古玉项链递给她:“喜欢不?大伯送给你好了,拿去。”
“啊?”艾美又惊又喜,却一时间不敢接,看了父亲一眼。
“这个很贵重吧?”父亲也是忐忑,“你留着做研究用,给一个小丫头干吗?”
“没事,这也是别人送我的,你带着说不定合适。”大伯笑着把古玉项链放到艾美手里,“多年没见小美啦,总要拿点什么见面礼——你可别拦我。”
“谢谢大伯!”艾美乖觉,不等父亲再罗索,立刻开口甜甜道谢,蹦跳着走了出去。
“驰弟……你知道么?那个送我古玉的神秘人说,”看着少女拿着项链欢欢喜喜地上楼,考古学家眼里却有了一种莫名的沉思,“要找到云荒,必须先要找到‘织梦者’。”
“织梦者?”父亲没有看女儿的背影,只是诧异地重复了这三个字。
八点正,也就是艾美磨磨蹭蹭吃完饭的时候,海城郊外入城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
三辆从郊区进入城市、速度极快的轿车撞在了一起——然而奇怪的是不是普通的追尾相撞,而仿佛一刹那被无形的力量所操纵、车头猛然扭转了方向,变成了一个首尾相接的三角形。轰然巨响中三辆车子全部扭曲变形,以奇特的姿式成为一堆废铁。
“不好!她跑了!”车中有个黑衣人还有意识,大叫起来,挣扎着想从挤变形的车门内爬出去,“她跑了!快追!”
然而话音未落,无端端觉得脚一软,仿佛凭空被人当头打了一棒,立刻摊了下去。
交警聚拢过来之前,萧音已经伏在辟邪背上,穿梭在绿化林带的浓荫里。
“好痛!”揉着手腕上蹭破的皮,紫衣女子皱眉,不住吹气。然而刚经历这样惊险的劫持、她脸上却没有半点的惊惧和慌乱。
“他们打你了?”辟邪的声音依然没有起伏,“等会我给你复原回去。”
“不要!我的手断了,脚也崴了,今天我不写了!”萧音忽然发起了脾气,用力踹了他一脚,“你不能逼迫我做苦力——你是神啊,不能这样欺负一个凡人是不是?”
“谁说神不能欺负凡人?”辟邪头也不回,将她的身子往上托了一下,警告性地拍了拍,“别乱动,我抓不住——人的身体真是不好用。”
“你!”萧音大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