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当他流放管叔、蔡叔之时,人人说他图谋篡位。王莽是大奸臣,但起初收买人心,举世莫不歌功颂德。这蒙古人居然歌颂王莽,简直匪夷所思。”又想:“这二辆彩车与众大不相同,其中显是隐藏深意,主理之人,却是个颇有学识的人物。”随口将那四句诗念了两遍。
彩车过完,只听得梵唱阵阵,一队队身披大红袈裟的番僧迈步而来。众番僧过后,铁甲锵锵,二千名铁甲御林军各持长矛,列队而过,跟着是五千名弓箭手。
弓箭手过尽,香烟缭绕,一尊尊神像坐在轿中,身穿锦衣的夫役抬着经过,甚么土地、城隍、灵官、韦陀、财神、东* 君。众百姓喃喃念佛,有的便跪下膜拜。
神像过完,手持金瓜金锤的仪仗队开道,羽扇宝伞,一对对的过去。众百姓齐道:“皇上来啦,皇上来啦。”远远望见一座黄绸大轿,三十二名锦衣侍卫抬着而来。张无忌凝目瞧那蒙古皇帝,只见他面目憔悴,委靡不振,一望而知是荒于酒色。皇太子骑马随侍,倒是颇有英气,背负镶金嵌玉的长弓,不脱蒙古健儿本色。
“韩林儿,你保护芷若和红儿,我去刺杀狗皇帝!!”张无忌说着,不由得心潮澎湃起来,能在古代行刺皇帝,那也是改变历史进程的伟大事件了。换做在二十一世纪,那就是斩首行动了!
韩林儿却拉住张无忌耳边低声道:“教主,这种事情还是让属下去好了,你老人家乃是明教教主,肩负天下反元大任,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啊!”
张无忌道:“不成,你去不得,鞑子皇帝身旁护卫中必多高手,这天下也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百万军中取首级!”
张无忌左首一人忽然说道:“教主,不妥,不妥。以暴易暴,未见其可也。”
张无忌、韩林儿、周芷若、史红石齐吃一惊,向这人看去,却是个五十来岁的卖药郎中,背负药囊,右手拿着个虎撑。那人双手拇指翘起,并列胸前,做了个明教的火焰手势,低声道:“彭莹玉拜见教主。教主贵体无恙,千万之喜。”
张无忌大喜,道:“啊,你是彭……”原来那人便是彭莹玉,他化装巧妙,站在身旁已久,张无忌等三人竟未查觉。
彭莹玉低声道:“属下知道教主要行刺狗皇帝,连夜赶来,总算是赶上,没耽误天下大事,幸之,幸之!教主,此间非说话之所,但你听属下一言,这鞑子皇帝除他不得。”
张无忌素知他极有见识,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也表示不再行刺皇帝,伸手抓住了他左手轻摇数下。皇帝和皇太子过后,又是五千名铁甲御林军,其后成千成万的百姓跟着瞧热闹。街旁众百姓都道:“瞧皇后娘娘,公主娘娘去。”人人向西涌去。
周芷若道:“咱们也去瞧瞧。”
张无忌众人挤入人丛,随着众百姓到了玉德殿外,只见七座重脊彩楼耸然而立,楼外御林军手执藤条,驱赶闲人。百姓虽众,但张无忌等四人既要挤前,自也轻而易举,不久便到了彩楼之前。中间最高一座彩楼,皇帝居中而坐,旁边两位皇后,都是中年美妇,国色天香,还真是大美人。全身包裹在珠玉宝石之中,说不尽的灿烂光华,头上所戴高冠模样甚是诡异古怪。皇太子坐于左边下首,右边下首坐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身穿锦袍,想必是公主了。张无忌游目瞧去,只见左首第二座彩楼中,一个少女身穿貂裘,颈垂珠链,巧笑嫣然,美目流盼,正是赵敏。这彩楼居中坐着一位长须王相公,相貌威严,自是赵敏的父亲汝阳王察罕特穆尔。赵敏之兄库库特穆尔在楼上来回闲行,鹰视虎步,甚是剽悍。
此时众番僧正在彩楼前排演“天魔大阵”,五百人敲动法器,左右盘旋,纵高伏低,阵法变幻极尽巧妙。众百姓欢声雷动,皆大赞叹。周芷若向赵敏凝望半晌,叹了口气,道:“回去罢!”
众人从人从中挤了出来,回到客店。
彭莹玉向张无忌行参见之礼,各道别来情由。张无忌问起谢逊消息,彭莹玉甫从淮泗来到大都,未知谢逊已回中原。他说起徐达、常遇春等年来攻城略地,甚立战功,明教声威大振。
韩林儿道:“彭大师,适才咱们抢上彩楼,一刀将鞑子皇帝砍了,岂非一劳永逸?”
彭莹玉摇头道:“这皇帝昏庸无道,正是咱们大大的帮手,岂可杀他?”
韩林儿不明的奇声问道:“鞑子皇帝昏庸无道,害苦了老百姓,怎么反而是咱们大大的帮手?”
彭莹玉道:“韩兄弟有所不知。鞑子皇帝任用番僧,朝政紊乱,又命贾鲁开掘黄河,劳民伤财,弄得天怒人怨。咱们近年来打得鞑子落花流水,你道咱们这些乌合之众,当真打得过纵横天下的蒙古精兵么?只因这胡涂皇帝不用好官。汝阳王善能用兵,鞑子皇帝偏生处处防他,事事掣肘,生怕他立功太大,抢了他的皇位,因此不断削减他兵权,尽派些只会吹牛拍马的酒囊饭袋来领兵。蒙古兵再会打仗,也给这些混蛋将军害死了。这鞑子皇帝,可不是咱们的大帮手么?”
这番话只听得张无忌连连点头称是。自己的确没想到这一层,一个昏庸的皇帝绝对就是自己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