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陪咪咪吧!我不麻烦,送了她直接回家。”白帆不放心阮素玉,现在,要是不让他在她身边,他都要冲动地说出他们的关系了。
阮素新还想争,阮素玉却看出了白帆的焦急,轻声说了一句。
“你们小两口还刚和好,在家好好聊聊,就麻烦白帆送我。”
出了门,白帆就上前要扶她。
“你行吗?”
“没事,我不能倒下,家里不知怎样了,可能好多事要我去办呢。你不回去陪陪她吗?要是有事,就回去,我没事的,打车回去就行。”她轻声说。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跟我客气?”他问,不由分说拉着她快走,去拿车。
到了阮素玉家楼下,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却也不方便把她送上楼。
“你小心点,自己保重身体,万一要办丧事,很累人的。”
“我知道了,你也路上小心。”
到了家,确实已经乱作一团了。
李华珍见丈夫要过世,当即哭成了泪人,呆呆地坐在张文雄身边,兀自流着泪。
张建兰也哭的不像话,年岁又小,什么事也不懂。只有张建设眼角虽然有泪,却还是撑着。
小妮妮不知大人发生了什么事,就站在旁边看着,也不敢说话。
“爸!爸!”阮素玉一进门,三步并做两步到了公公面前,轻声呼唤。
“我来了,爸!您觉得好些吗?”他已经是半天才能出一口气了,脸色铁青着。
张文雄一直在撑着这口气,就是在等儿媳妇回来。这些年,他不声响,不代表不知道儿媳妇人好。
不过他老婆子脾气暴躁,凡事都喜欢争个赢,他也不愿意替儿媳妇说话,否则她这般脾气,只怕还更为难阮素玉也说不定。
那天张建设问阮素玉是不是非离婚不可,妮妮还差点出事,他一着急在后面跟着,才晕倒的。
等他稍微清醒一点时,心里就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他就希望在不行的时候,还能帮儿子做做儿媳的思想工作,让她能原谅他。
“小……玉……”他艰难地开口,实际上已经发不出多少声音了,她几乎听不到,只是凭猜测,知道他在喊自己名字。
“爸,我在呢,咱们有什么话等您好点了再说,啊。”她握住老人的一只手说。
她还想安慰他,让他心放宽,许是心放宽了,还能多活一段时间也说不定。
还记得阮素新结婚的前段时间,有一天他忽然很清醒似的,她还以为中药起了作用,他能好些呢。后来,家人偷偷讨论,说可能是回光返照了。今日看来,却是真的。
老人睁开已经浑浊的眼,看了一眼儿子,意思是让他上前来。这下,张建设知道父亲要做什么了,忙凑上前,握住了父亲另一只手。
他艰难地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媳妇,想说,别离婚,好好过。可他却没有开口的力气了,气息更加微弱。
他拼尽最后一口气,把自己的两手往一块儿伸,把他们两人的手攥在一处。
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他自己的手就垂了下去。
“爸!爸?”
“老头子!”
几个人一起叫着,哭着,跪在地上叩头。
“妮妮,快点跪在地上,哭,叫爷爷。”阮素玉说。
她觉得心里隐隐划过痛意,沉沉闷闷的,很难受。
妮妮很听话地跪在那儿,一边哭着,一边拼命叫爷爷。
张建设也无比悲恸,跪在地上连连叩头,他后悔没有早日发现父亲生病。他后悔自己把时间都用在了想念李雯身上,没有在家好好陪父母,听他们说话。他更后悔自己没有什么出息,没让父母过上风光的好日子。
带着悔意,他的头磕得很响,很响,额头上很快渗出血来。
可是孝顺总要在父母在时才有意义,父母走了,磕头再响,也没法让老人睁眼看一看。
他闭上了眼,再也不知这人间的一切,好的坏的,都过去了。
“嫂子!嫂子!爸他……”张建兰扑到阮素玉怀里,仿佛寻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抱住嫂子痛哭。
“建兰!”她唤着小姑子,也和她一起哭起来。
就这样哭了很久,大家头都哭晕了,张建设率先站了起来。
“妈,素玉,建兰,都先别哭了,我们还是给爸张罗后事吧。”
强忍住悲恸,各自起了身,李华珍因为过度悲伤,又起来的急,昏厥过去。
“妈!妈!”他们哭过了父亲,又来担心母亲,一起围过来。
她过了一会儿喘过气来,阮素玉忍着心里的难受,张罗着。
“建兰,把妈扶到床上,你照顾她。我和你哥办其他的事,行吗?”张建兰还含着泪,点头,她是完全没了主意,这时只能听哥嫂的了。
几人把李华珍扶到床上,让她躺好。
阮素玉便和张建设商量着都要通知哪些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