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桂圆,她每吃一个,他都更开心几分。
白帆又给她剥了一个,刚要放进她口中时,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医院很静,声音显得特别大,阮素玉生怕妮妮醒,几步跑回了病房。
白帆忙接了电话,原来是白咪咪打过来的。
“哥,怎么还不回家啊?妈让我问问你,是在她家住了吗?”
白帆真想找白咪咪好好算算账,现在在医院里怕吵,只得改天。
“我回租住的房子了,叫妈别担心,就这样,再见!”
妮妮并没有醒,多日的病痛折腾的她自己也很累,睡的很熟。
阮素玉又匆忙出来,打算跟白帆打个招呼就再进去。
“白帆,今天真的谢谢你,以后别来了,好吗?”她轻声说。
“我得进去了,你也早点回去!”
“再给我抱一下!”白帆却又一次拉住她手臂,一带,再次紧紧拥住她。
几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上了她的小嘴,狠狠地吸允了两下,又倏然放开。
他太想念她了,要是多亲两下,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两人各自喘着粗气看了彼此两眼,阮素玉便回身逃也似的回了病房,白帆又在窗口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会儿才离开。
这晚陈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着和白帆的事情,心就像被吊在半空一样。
她不想缠着他赖着他,可忘不了他,又能怎么办?
思绪不安中忽然她听到了父母房间有哭泣声,吓了一大跳。他们肯定是有事啊,否则不会三更半夜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悄悄地起身,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他们房门口,想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别哭了,小梅,别哭了。唉!”是父亲长叹声。
“我怎么能不哭啊,我着急啊!我要是不能活着看见瑶宝结婚生子,你说,我怎么安心走?怎么能安心?呜……呜……呜……”
活着?走?这是什么奇怪的字眼?陈瑶一下子像被定住了一般,直觉得血一起涌上了头,几乎不能思考。
难道母亲?母亲她是生了重病不成?可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知道呢?
“小梅,别想那么多。许是诊断失误,明天我再陪你去趟北京,我们换一家医院再看看。”
“老陈,别折腾了。这一两年来,你陪我去过的医院还少吗?北京,上海,甚至国外都去了。俗话说的好,治得了病治不了命。我就几个月时间了,哪儿也不想去,我就想多看看我们瑶宝。我就想看着她,要是她能成个家,我也就……呜……老陈……”
母亲的呜咽声还有她的话让陈瑶差点忍不住哭出声来,她忙拼命捂紧嘴巴,强撑着要摇晃的身子轻挪回房。
既然父母不想让她知道,她就得表现出不知道啊,否则怎能对得起他们。
回了房间,关好门,她扑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压抑地痛哭起来。
陈瑶,你看你,都在想些什么。母亲生病已经有一两年的时间了,你竟然都不知道。
从前年开始,他们老两口就好像兴致特别高似的,老说要到处去玩玩,去旅游。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根本不是去旅游了。
妈!妈!陈瑶一边哭着,心里一边呼唤着母亲。
从小到大,母亲为自己做的一切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重映,让她更加伤心。
不行,妈就这一个愿望,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她带着遗憾走。
白帆,对,这事得找白帆。想到了白帆,她心里似乎生出了一丝宽慰。他是个好人,一定会帮自己的。
而且一个人一旦面对一件大事时,她第一反应就会想起最在乎的人。她现在就第一时间想到了他,好想向他哭诉,让他来同情自己,哪怕是可怜自己。
想到这里,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拨通了他手机。
白帆在租住的房子里也辗转反侧不能成眠,脑子里全是阮素玉的倩影。她的脆弱,她的坚强,还有刚刚和她的拥抱。
手机响了,见来电者是陈瑶。他本不想接的,怕她总是弄不清两人已经分手了。后来想想这样也不对,而且她半夜三经打电话来,说不准有什么事呢。
还是接了起来,沉声“喂!”了一句。
“白帆……白帆……”叫出他名字时,她已经哽咽了。
“怎么了?”白帆一听情况不对,猛然坐起身来。
“我……我……”
“怎么了?怎么忽然哭了,是做噩梦了?”现在深夜,他也只能想到这个了。
“不是……我刚刚听到……听我妈说……”由于过于伤心,陈瑶说话已经有些说不清。
“到底怎么了?你冷静一下,好好说,我听着呢,啊!”
平时陈瑶虽然算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却不十分脆弱。是以,今天这种情况让白帆觉得她定是遇到了重大的事情,语气也就比平时对她来的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