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拆迁事件已经开始在渐渐平息,由于行动是在晚上,所以在外界倒也没有引起太大的震动,起码没有被一些热心或者好事的人拍下来传到网上。
公安局也在昨晚开了党委会,孟如海按时参加了。在会上,陈道静终于还是给孟如海和郑旭刚留了面子,没有点名,但还是做了来黄北之后的最严厉的一次批评。郑旭刚做了个检讨,孟如海也勉强地表了态,以后有这种全局性的工作,不会再擅自行动,如果确实需要的话,一定提前给陈道静报告!
总体来说,会议开的还算圆满,另外,还初步定了三周后组织一次全市全体干警的培训和学习。
但质监局的情况依旧很乱,尽管市委强力介入,雷剑也已经渐渐把握住了质监局的脉搏,但还是没能完全控制住局面,丁大春在质监局耕耘得太深了!
雷剑先是公布了几条纪律,凡是未经请假或者请假未必批准连续三天矿工者进行行政处分,再犯者予以开除。
在雷剑上报的请示上,段文胜书记亲自做了批示: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批示铿锵有力,显示了他内心的怒火。政府的干部职工带头抗拆,在江北省恐怕还是第一例。随着消息的传播,此事已经成了各兄弟县区口中的笑料。
质监局大部分的干部职工内心还是有些怯意的,只是他们也并不顺从,都在观望,观望那些胆大的是否真的被处理。不是矿工不行吗?那咱就迟到早退,而且在单位嘻嘻哈哈,互相串门,像赶集一样,或者集体在院里晒太阳聊天。
“据雷剑的猜测,这些都是丁大成在背后鼓动的。”萧何吏将这些情况给段文胜书记汇报的时候,杜国成和孙艾静正在旁边。
“这个人最近几年没干别的,就忙着安插人了。这三四年,质监局的人恐怕换了一大半!”杜国成冷冷地说道:“三年前,关于他的举报信满天飞,最多的时候我一周都能收到几十封!”
“那现在呢?”孙艾静皱了皱眉头问道。
“最近两年少了,今年更少了,几乎快没有了。”杜国成叹口气说道:“整个质监局都成了他自己家的了,谁还举报他!”
“呵呵,这就是黄北!”段文胜书记望着孙艾静笑道,笑容中有伤感,也有苦涩。
“哦,只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孙艾静目光中闪着不解:“这人本就不干净,应该夹起尾巴做人才对啊,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呢?”
段文胜和杜国成对视了一眼,苦笑了笑没有说话。
“原因只有一个,大家都不干净!”萧何吏冷冷地说道:“纪委的副书记、检查局长郝瑟贵,比丁大春还混蛋,这样的人在纪委干,你让他查谁?他敢查谁?”
杜国成的脸微微有些难看,虽然郝瑟贵工作确实一般,生活上也不太检点,但毕竟是纪委的人,这样被萧何吏直接说再脸上,心里便有些不太高兴。
“段书记,下一步怎么办?如果继续姑息养奸,那局面肯定还是打不开,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萧何吏望着段文胜,言语里带了些逼宫的味道。
段文胜书记微微有些犹豫,目光望向了杜国成和孙艾静。
孙艾静说道:“段书记,我倒觉得这是个切入口,你不是常说黄北的干部队伍要整顿作风吗?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杜国成张张嘴,仿佛想提醒段文胜书记,但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
半响,段文胜书记轻轻点点头:“好吧,我再考虑一下。”
“行,那我等你的决定。”萧何吏说完起身,跟孙艾静和杜国成点头示意出门走了。
“段书记,我觉得要慎重,真撕破脸,恐怕黄北会乱套的。”杜国成有些忧虑地说道。
“我明白。”段文胜书记缓缓地点了点头,突然问道:“纪委掌握了多少丁大春的证据?”
杜国成愣了一下,说道:“很多,也很扎实。”
“知道了,你回去先整理一下。用不到可以,但别用到的时候拿不出来。”段文胜书记说完也不等杜国成回答,摆摆手说道:“你先回去吧。”
“好吧。”杜国成见段文胜有些倾向于对丁大春采取措施,神色显得有些忧虑,但也没再多说什么,点点头转身出门走了。
“艾静,你什么意见?”段文胜望着孙艾静说道。
“我的意见刚才已经说了,该抓就抓,杀鸡骇猴,杀一儆百!这些人惯不得,机关干部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抗拒执法,如果长此以往,文胜你想想,东州的领导层对你会是什么印象和评价?”
“我也知道这些,”段文胜书记眉头紧锁:“只是,我担心局面一乱,恐怕就很难收拾了,到时候我这个书记,恐怕还没等整顿好干部,就已经被调离了。”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做事哪能这么瞻前顾后!”孙艾静加重语气说道,说完仿佛觉得语气重了点,便又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如果我们的动作迅速,或许他们未必能反应过来!”
“也好!”段文胜书记仿佛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