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烟灰说道。
王菊正没说话,半响问道:“你是东线还是西线?”
“唉,”老周叹口气:“东线。”
“我也是东线,”王菊正望着老周,问道:“哪个集团的?”
“机动兵团,”老周也望着王菊正:“你呢?”
“我是东集团的。”王菊正的脸上焕发出一丝光彩。
“哦,第一个歼灭战范例是你们打的,同登之战。”老周说完仿佛有些不服气,便说道:“我在舟桥84团。”
“哦,听说过。平江架桥参与了没?”王菊正问道。
“参加了,当时就是我们那个营上的,为了架那座桥,二十多个弟兄没了。”老周重重地叹了口气。
“是啊,东线打的太被动了,不过最后也算够狠了,焦土策略执行的很彻底。”王菊正说道。
老周点点头,拿出一支烟问王菊正:“哎,你吸烟不?”
王菊正犹豫了一下,说道:“吸也行,不吸也行,我没多大瘾。”
“那来一颗吧。”老周把烟扔了过去,王菊正带着手铐不方便,没接住掉在了地上。
一直没有说话的云飞扬默默地走过去捡起来,递到了王菊正的嘴边,又拿了火机给他点上。
老周也自己点上一颗,用力吸了一口说道:“哎,我说老王,不如咱哥俩聊聊当兵时候的事算了,不提你那些破事了!你的事等想说的时候再说,不想说就拉倒,反正你说不说和我关系也不大,你一个字不说,我工资也少不了一分钱。”
王菊正吸了口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老周知道这时候不能硬来,弄顶了就不好弄了,便自顾地开始说起自己当兵的事,中间多点吹嘘自己的部队。
果然,王菊正听着听着就插起话来,指出哪个地方吹过了,要论战斗成绩,那还是东集团。
慢慢地,王菊正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老周也不是光听,不是插话,有时两个人还抢着说。说到后来,话题就渐渐由部队到了转业,然后又聊起了社会上的一些不良风气。
老周此时已经是听多说少,而且不管王菊正是什么观点,只要他说对的,老周便说好,他说错的,老周就说坏,渐渐的,两个人聊的就很融洽了起来。
两个人聊了一上午,中午吃过饭,午休了一小会,老周又把王菊正提出来聊天。
或许是在国外语言不通的缘故,王菊正也许久没说过这么多话,话匣子一打开,便天南海北的聊起来。
聊到下午三点都的时候,云飞扬起身对老周说道:“我去上个厕所。”
“去吧。”老周点点头,然后继续和王菊正聊天。
云飞扬走后,王菊正的神情微微有了些变化,聊天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总是有点出神。
“老王,想什么呢?”老周过去塞王菊正嘴里一支烟,给他点上问道。
“老弟,我看你人不错。”王菊正吸了口烟,望着老周说道。
“呵呵,什么错不错的,都是养家糊口。”老周笑了笑,回到桌子后面坐下。
“我还藏了六百多万在东州,”王菊正盯着老周的眼睛说道:“你要是能给我想个法,我分你一半,够你半辈子的了。”
老周摇摇头:“算了,你别害我,钱是好东西,可我不会去冒险,就像你现在,有钱有什么用,还不是等着坐牢。”
王菊正沉默了一会,抬起头问道:“你怎么看我这个事?”
老周想了想,说道:“你要坚决不开口,估计最后也就弄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吧。不能说明来源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差额特别巨大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最多十年,你这个年龄,出来还能潇洒几天。”
“唉,十年!”王菊正苦笑了笑:“出来成老头了,还潇洒哥屁啊!”
老周吸了口烟,说道:“不过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感觉你这个事可能还有点希望。”
“怎么说?”王菊正眯起了眼睛望着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