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秦子儒的汇报,段文胜侧头看了看萧何吏,问道。
萧何吏一直在慢慢地吸着烟,这时将烟头掐灭在烟缸里,说道:“丁爱辉肯定该抓,但是说心里话,这些老干部也有些过分了,行管局的人跟我说过很多次了,这些老干部倚老卖老,水电费从来不交不说,还要行管局安排卫生队伍去每天打扫卫生,有几个特别过分的,就是家里坏了个灯,堵了个水管,也要打电话让人去修,不但不给钱,态度也不好,仿佛咱们的政府人员给他们服务就天经地义一般!”
秦子儒在一旁点点头,说道“有些领导已经去世了,还有些已经搬走,现在都是他们的孩子在这里住,我觉得再继续享受这种待遇,也有些不太合适。”
“就是依然是他们在住,也不合适!”萧何吏加重语气说了一句:“有些老同志,确实有些不像话!”
段文胜看到萧何吏这种态度,心里微微有了底,沉吟了一下,带些恳求地说道:“何吏,我爷爷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回去一趟,这些事”
段文胜说到这里就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往下说,微微带些期盼地望着萧何吏。
萧何吏仿佛有些犹豫了,沉吟了一会,点点头:“你放心走吧,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何吏,辛苦你了。”段文胜轻轻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面带感激地点点头说道。
萧何吏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轻轻地笑笑:“又不是第一次了,还说这些干嘛。”
段文胜仿佛微微有些尴尬,但随即神色就恢复了自然,微笑着说道:“有你在,我心里就踏实。”
“你放心去吧,”萧何吏皱了皱眉头:“主要是白市长那里”
“没事,子儒今天就跟着你。”段文胜不等萧何吏说完便轻轻打断了他。
“行,你陪爷爷回去吧。”萧何吏看了看段文胜,轻声说道:“有事及时联系,我看爷爷的病情不出意外的话,再撑个把月估计也没什么问题,在家里呆多少时间,你自己掌握吧。”
“我明天就回来。”段文胜声音不高,却很笃定。
孙艾静脸上微微闪过一丝焦急,明天就回来是不是太急了一点,萧何吏随便一拖,这事也就拖到明天了。
“也好。”萧何吏点点头,转身进屋又跟爷爷说了几句开心的话便带着秦子儒走了,段文胜稍稍收拾了一下,对姑姑们说道:“咱们走吧。”
孙艾静这时候自然也要跟着,别人帮着拿东西和架着老人上车,她帮不上什么忙,站在那里微微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这个过程持续时间很短,大家分头上车,直奔故乡老家而去。
再说萧何吏,与秦子儒从梅园出来就直奔市政府。市政府门口的血迹已经打扫干净,看上去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两样。
因为秦子儒已经提前打了电话,所以等他们来到会议室的时候,相关部门的领导已经全部到位了。
“你们稍等一下,我先给白市长汇报一声。”萧何吏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转身去了白小天的办公室。虽然有段文胜的指示,但他作为副市长,还是要请示一下的,这不仅是尊重,也是程序。
“下午的事都听说了?”白小天脸色有些阴沉,心里七上八下,按他的意见,当时就想把闹事的那些人都抓起来,可却被林秀峰拦住了,并向他建议抓黄钢的工人。
白小天开始有些愠怒,质问林秀峰到底是哪一边的,林秀峰却老谋深算地一笑:“黄钢的工人多还是老部的子女多?”
白小天有些明白了,林秀峰是想通过激怒黄钢的工人以壮大丁大集团的声势,可做这个决定,他还是犹豫了许久,如果因为这个决定而发生了大的不可控的事件,那他这个市长难辞其咎。
林秀峰劝了许久,又当着他的面给丁建国打了电话,在丁建国拍着胸脯保证能控好黄钢工人的前提下,白小天犹豫再三后,还是给陈道静下了死命令。可是命令下是下了,究竟结果怎么样,他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
“听说了,”萧何吏点点头,言简意赅地说道:“刚才段书记以市委的名义下了通知,专题调度疗养院和丁大集团的事,让我主持会议。”
“我知道了,你去吧,随时通气,重大事情跟我商量了再决定。”白小天点点头,段文胜书记刚才已经在电话里给他简要说了一下,虽然对隔山打牛的做法有些不满,但这毕竟是个烫手的山芋,所以对交给萧何吏也还算勉强接受了。
“恩,”萧何吏点点头,说道:“白市长,我的想法是,第一,立刻放了黄钢的工人,这是个炸药桶,点不得!第二,丁爱辉的问题,临时先拖一拖,不要急于决定。”
白小天本来有些担心萧何吏会强力主张抓丁爱辉,现在一听这两条建议,不由眼睛一亮,如果真能这样处理,倒真地是遂了他的心愿了。
“行,就按你的意见处理吧。”白小天站了起来说道。
萧何吏见白小天同意,神情也显得有些放松,微笑道:“这是我的初步想法,一会开会我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