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集中监测,谁知在全市生猪养殖最集中的牧羊乡黄屯庄及附近 几个村试纸检测中,却发现所有的规模场无一例外,竟全部添加了严重超标的瘦肉精。
农林局分管副局长王野农知道事情重大,一方面及时汇报给了局长胡志辉,一方面给市畜牧局打了电话,请示下一步如何处理。
市畜牧局的态度很模糊,先讲了一通原则性,又讲了一通灵活性,不过不管讲什么,语气是很不悦的。
王野农有些着急,就一个劲追问下一步应该采取地措施,市局的领导最后撂下了一句:“全部就地扑杀,焚烧掩埋,消除隐患,务必不能让这批猪流入市场!”
王野农将市局的意思汇报给了局长胡志辉,胡志辉正喝得醉醺醺的,也没有在意,便信口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安排吧。”
王野农放下电话便开始犯愁,这种事他怎么能安排得了呢?一个养殖场,少则几百头,多则上千头,哪头猪不在千元以上?你要给他们全部杀掉,他们不跟你拼命才怪!
可是,再给局长刘志辉打过去,那边却不接电话了,王野农无奈只好作罢,想等今天早上再给刘志辉汇报,但不知谁走漏了风声,这个消息竟被黄屯和吕店的养殖户给知道了,立刻联系了生猪贩子,为了省事,直接用麻醉针放倒,然后一头头地扔上了大货车。
王野农知道后,知道事情重大,立刻给胡志辉打电话,却依然打不通,只好直接越级给分管的姜副市长打了电话。
“白市长,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姜副市长接过了话头,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尤其是看王野农的时候,其实,如果王野农当时不报告她,或许现在就不是这样一个紧张的局面。这批猪运出去或许根本不会有事,退一万步说,即便这批猪出了事,那也好办,依法追求胡志辉和王野农的责任就是了。可是现在,她既然已经知情,那情况就不同了,后续的处置是否妥当,与她脱不了干系了,所以,她在心里其实是有些责怨王野农的。
“现在这件事已经闹大了,七八千头问题猪如果流入了市场,后果不堪设想。”白小天倒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件事需要赶紧平息掉。
“白市长,姜市长,这些猪都是养殖户的命根子,我觉得处理起来,还是要以说服为主啊,否则他们在情绪上肯定不好接受,能不能制定一个补偿标准……”王野农面露愁容,欲言又止地说道。
“对于这群没有道德良心的人,就必须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没等白小天说话,姜副市长冷冷地说道:“定什么补偿标准?法律哪一条规定要照顾他们的情绪?我告诉你,情况之所以到今天,你们农林局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姜市长,现在不是追求责任的时候。” 白小天心乱如麻地摆了摆手说道,地沟油的事情还没有摆平,现在又出现这么大的一个瘦肉精事件,如果真在网上被炒起来,那对他是很不利的。
姜副市长闭上了嘴,不过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又冷哼了一声说道:“白市长,我建议必须从严惩处,不但要把猪全部处理掉,而且还要追究当事人的法律责任!”
“嗯。”白小天点了点头。
陈道静峨眉紧锁着望向窗外,她心中又是另一番心思,这么多养殖户,这么多猪,真要全部处理,在操作上是有一定难度的,如果按如姜副市长讲的那样,不但要处理猪,还要处理人,那么养殖户的对抗情绪是难免的,说不定就会出现家破人亡的局面。
车来到黄屯的时候,场面正异常的混乱而嘈杂,很多养殖户手持棍棒,与在村口设置了路障的乡镇机关干部对峙着。
从场面上看,显然是养殖户占据了攻势,几次将机关干部驱散,把路障掀翻,好在乡里的民警及时赶来,连吓带哄,这才算基本将局面稳定下来。
不过即便这样,场面还是有些一触即溃的感觉,有些胆大的养猪户拿着砖头石块躲在人群后向路上的公安和乡镇机关干部扔着,而机关干部们却都躲在了车后面,根本顾不上路障的事情了。
这也并不奇怪,这些猪对养殖户来说,是收入的来源,甚至是全部的家当,有些还是贷款搞的养殖,而对乡镇干部来说,这些猪与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拦下了,也没有什么好处,没拦下,工资也不会少一分,所以自然不会冒险出力。养殖户就不同了,他们哪怕宁愿自己受点伤,也想赶紧把猪运出去,至于后面的事情,他们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而且在内心深处,还存在着一个侥幸的词:法不责众。
望着眼前的场面,陈道静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萧何吏的影子,他是善于做群众工作的,而且他还是从农林局走出去的干部,说不定能对这些养殖户有些影响。
陈道静刚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场面却已经开始失控了,养殖户纷纷拿着木棒冲了上来,而公安民警和机关干部则四处逃窜。
远处警车的呼啸声由远及近,陈道静心急如焚,向人群快步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在脑海里急剧地思索着如何才能将人群的情绪稳定下来。
这时,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