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腕子上的手铐,皱皱眉说道:“先给他们打开!”
“切!”厉胜男微微冷笑了一声,刚要说话,云飞扬却把手伸了过来:“给我钥匙。”
厉胜男一愣,虽然她不拿萧何吏当回事,但云飞扬经过这一两天的相处,在她心中的分量却是越来越重了。
“给我!”云飞扬将手又向前伸了一伸。
“你?!!”厉胜男见云飞扬不但不给她台阶,反而还逼她,脸不由气红了:“市长、局长都没发话,你就听姓萧的一个人的啊?!!!”
云飞扬脸上闪过一丝微微地不悦,淡淡地说道:“给我!”
厉胜男脸色通红,想发火又怕与云飞扬闹僵,这时陈道静淡淡地说道:“胜男,先打开吧。”
厉胜男虽然心里不情愿,但毕竟有了个台阶,便赌气地掏出钥匙给三个老工人把手铐打开了。
白小天的脸色有些难看,一抬头,正看到丁辅仁一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赶紧将目光挪开,心里对陈道静的自作主张有些恼火。
“萧市长,你就让他们拷吧,我们倒要看看,黄北市还有没有讲理的地方!”几个老工人情绪激动地喊道。
“你们现在其他房间坐坐。”萧何吏转过身轻轻推着几个老工人出门,来到走廊上,这才有些焦急地压低声音说道:“防暴大队马上就到,再这样硬顶会吃亏的,小尹庄和崔淼村的事情你们难道忘了?”
几个老工人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惧的神情,那是两年前了,为了占地补偿,七八个村的村民去省政府门口静坐,在黄河大桥与赶来制止的公安发生了激烈冲突,当时砸坏了大桥收费站并打伤了二十多名警察,可是到了第二天小尹庄和崔淼村的村民再去上访时,却被防爆大队堵在了路上,据说当时的惨象让人不忍睹视,橡胶棒、电击棒狠狠地砸向脑袋,甚至连白发苍苍的老人也被狠狠地摔在地上。那场战斗是以两个村的村民再没有一个是站着的情况下才结束的,然后武警们像抬牲口一样,将这些村民一个架头一个架脚扔进了卡车的车厢。
三天后,每个被抓的人交了三千元才被放出来。
这是黄北最严重一次警民冲突,自从那一次后,整个黄北安静了许多,但是这半年多来,老百姓仿佛已经有些淡忘了那件事,与政府的冲突又渐渐开始多了起来。
“我今天来,不是劝你们的。”萧何吏脸上微微闪着激动:“我是来代表你们跟市政府谈判的,你们再相信我一次,现在下楼马上疏散咱们的工人,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了有许多可疑的人混在里面,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别有用心,最后的恶果是要我们的工友们来承担的,你们必须看清楚这一点!”
几个老工人互相看看,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老吕,你跟我进去谈,你们两个抓紧下去让工友们回家,快!否则就来不及了!”萧何吏一脸焦灼地说道。
“老吕,那,咱们就再听萧市长的吧,你在这谈,我们下去。”两个老工人对老吕说道。
“嗯,快一点。”萧何吏说完,又拉住了刚要下楼的两个老工人,说道:“今天有外商在这,你们这么一闹,他是铁定不会要这块地了,既然咱们的目标已经达到,就没必要继续闹下去了,就这样跟工友们说,别过多地提武警的事!”
“哦,我们知道了。”两个老工人点点头,面楼难色地下楼去了,本来说好这次不管谁做工作也不散去,这话萧何吏跟他们好说,可他们下去想做通别人的工作就有点难了。
“谁让他们走的!把他们抓起来!”白小天从屋里走了出来,见人被放走,不由又惊又怒。
“白市长,我们进去说。”萧何吏叹口气,轻轻将白小天推进了屋里。
白小天很愤怒,却也很无奈,虽然贵为市长,可是在这座楼里,真正听他指挥的人并不多,也包括陈道静。
两边的人分别落座,只是位置有点不同的事,萧何吏并没有坐在白小天一边,而是坐在了他的对面。
“白市长,我今天想作为一名普通的群众跟你谈谈。”萧何吏一边说着,便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可能是从人群中挤进来的时候太着急,他的头发和衣服微微凌乱,显得有些狼狈的样子,粗略地整理完,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轻轻向前一推,笑道:“呵呵,这时我写给组织的报告,请白市长一会过目。”
陈道静心里咯噔一声,难道真的被岑文灿说中了?这块地就是压倒萧何吏副市长的最后一根稻草?抬头望望一脸疲惫甚至带丝绝望的萧何吏,想象着他从人群中挤过来的情景,没有副市长的排场,没有了云飞扬在身边,肯定是有些疲弱和落魄的,这样一想,心里便微微有些难过。
白小天狐疑地看了萧何吏一眼,慢慢地用手指按住信封轻轻地拖到了自己面前。
“白市长,报告一会再看,我们先谈谈的地的问题。”萧何吏诚挚而认真地说道:“这地,真的不能卖啊!”
白小天微微皱起了眉头,望着萧何吏:“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