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等思路渐渐清晰理顺了,陈道静的心情微微有些放松下来,随即便感觉到了口渴,起身拿了暖瓶刚要倒水,桌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陈道静看了一眼号码,还是下午孙艾静打来的号码,眉头不由一紧,坏了,忘了尸检的事情了。
虽然事已至今,早已根本用不上尸检,但陈道静却并打算就此挑明,她想继续看一看。
陈道静没有立刻接电话,放下暖瓶,拿出手机给邵雄侠打了过去:“雄侠,慕枫的伤势没问题吧?”
“哦,没什么大问题,唉,伤到骨头了。”邵雄侠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微微带些痛苦。
“呵呵,没大碍就好。”陈道静见到了刀插的位置,在拔出刀后也暗暗比量了一下,知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唉,是啊。”邵雄侠的情绪仿佛有些低沉。
“雄侠,打起精神来!”陈道静语气有些不悦,但心里却实感欣慰,一是欣慰两个年轻的有力助手情感深厚,二是觉得邵雄侠平时显得没心没肺,但其实心里却是特别的重情重义。如果现在受伤的是邵雄侠本人,他绝不会是这种语气与情绪,说不定还要嬉皮笑脸、没心没肺地说些俏皮话。
“是!”邵雄侠提了点声调。
“尸检出结果了没?”陈道静问道。
“没有,人家家属不让。”邵雄侠轻描淡写地说道:“其实根本也用不着尸检,宋其昌身上就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
“嗯,我知道了,你安排好医院的事情,一会我可能还要安排你点事。”陈道静说完挂了电话。
此时,桌上的电话已经停止了响铃,可是过了一会,却又开始响了起来。
陈道静等了五六秒钟,伸手拿起电话:“我是陈道静,你哪位?”
“呵呵,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接电话?手机也占线,还在忙着?”话筒里传来孙艾静的笑声。
“是啊,我们找到了一点线索,凶手应该是个穷凶极恶的惯犯,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很清晰的头绪。”陈道静说完,轻轻叹了口气:“尸检也没有进行,家属不同意。”
“哦,”孙艾静犹豫了一下,笑道:“道静,这样吧,案情重大,咱们也不要在电话里说了,段书记很关心这案子,要不,咱们去段书记办公室一趟?”
“嗯,好啊!”陈道静也正想探探段文胜和孙艾静的心理倾向,便笑了笑说道:“市委大楼?”
“不是,梅园的办公室。”孙艾静笑着说道。
“呵呵,好吧。”陈道静很想开句玩笑,但是犹豫了一下,最终并没有说出来。
挂了电话,陈道静穿上黑色皮衣,刚要出门,电话却又响了起来,看看好吗,并不熟悉,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陈道静,你哪位?”
“呵呵,陈局长啊,我是林秀峰。”话筒里传来一个略显苍老,威严却又平和的声音。
“哦?哦,林书记啊!您好!请问您有什么指示?”陈道静来到黄北后,虽然拿着通讯录把全市的主要领导挨个看过好几遍,但由于事情太多,记忆并不是很深,又加上没有料到林秀峰会打电话来,所以愣了一下,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
“呵呵,指示谈不上,不过,倒是真有点事情想麻烦陈局长。”林秀峰淡淡地说道,仿佛对陈道静的反应并不是很满意,毕竟,林秀峰三个字在黄北那可是如雷贯耳的。
陈道静感觉到了林秀峰的态度,连忙笑笑说道:“林书记请吩咐。”
“是关于宋其昌的案子,”林秀峰淡淡地说完,又仿佛解释一般地说了一句:“其昌和我也是旧相识了,有些感情,刚才他的家属又给我打电话过来。”
“哦,是这样,道静明白,林书记请吩咐吧。”陈道静笑着说道,但心里却并不轻松,不知道接下来林秀峰会提出什么要求,为了光头几个的事情,自己得罪人已经够多了,只希望这个案子不要再那样。
“其昌这个人,我很了解,一辈子老实,胆子也小,以前有次他阑尾炎,痛成那样,都不敢去做手术,最后还是被人强架上车去的。”林秀峰语速平缓地说着。
“嗯,”陈道静轻轻应一声,填补林秀峰话间的空白时间,她心里已经有些明白,恐怕林书记是为了尸检的事情而来。
果然,林秀峰笑了笑,又说道:“当然,我们共产党人是不讲究迷信这一套的,不过呢,家属或许就未必这样想了,刚才其昌的家属给我打电话,求我找你们公安局说说,其昌一辈子活着不容易,死了就别再让他遭二遍罪了。陈局长,我这个请求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呵呵,林书记,没有,这是很正常的,我们尸检一般都要征求家属意见的。”陈道静心中微微有些为难,如果答应下来,等会段文胜书记非要求尸检,自己会不会在林书记眼里变成爱食言的反复小人。
“哦?”林秀峰的语气中微微透出一丝惊喜:“你的意思是,这尸检需要征得家属的同意?”
陈道静为难地笑笑,说道:“一般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