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来心情不好,像被抽掉了生命似的,半死不活地游走人间。没有温察的地平线不再是地平线。可是地平线还处处留着他的气息。所以她还是回到了地平线。那日正坐在椅子上发呆,忽然看到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门口,从车上相拥而下的正是温察和一个美貌的女孩子,只是那个女孩子戴着墨镜,看不清她的模样,两人谈笑风声,李韵又喜又悲,蓦地站了起来,跑去打开门,想让两人畅通无阻地进来。但是他们的身影在进入门口的刹那消失了,加蓝和绍知秋都茫然地盯着她,而何美青更把眼睛瞪得很大,“李韵,你在干什么?”
李韵的脸蓦地通红,“没什么。呃,美青姐,你知道不知道温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何美青吸了口烟,“李韵,别再想他了,他出不来了。这两天,他已经通过律师,将这间店转给了我,这件事已经落实。所以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板。至于温察,他犯得是杀人大罪,这辈子恐怕都要在牢狱里度过了。”
李韵先被点破心事,后又得到这个消息,只觉得脑袋轰轰作响,“美,美青姐,温先生是不会杀人的,你得想办法帮他啊!”
何美青丢给她一个大白眼,“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心难画骨。李韵,我们帮不了他,谁也帮不了他。”
……
李韵没有想到情况会在很短的日子里变得这么坏,甚至没有留下半点希望。地平线不再属于温察了,他把地平线送给了何美青。但她还是不舍得就这样离开地平线,如果温察真的不能从丞汐的案子中脱身,除了这里,还有哪里能找到他的身影呢。那晚,她心情郁闷极了,下班后没有回到自己的小窝,直接去了POPO酒吧喝酒。酒吧驻唱是个很年轻但化得失去本来面目的女孩,头上烫成玉米须兼爆炸,腥红的唇。“girl when we kiss / girl when we touch /彼此都会感到多愉快,彼此都会感到多愉快/ could u remember da happy time / I never wanf u say goodbye /只记得那夜你曾说爱我 fever……”
她唱得很投入,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很颓然,每句歌儿似乎都让人沉入深渊,“OH,我真的真得不想你离开/我们就快要完蛋/我们就快要完蛋/我还想和你做/还想和你做/crazy的那个夜晚你真的太厉害/所以我还想再重来/还想再重来……”
李韵听着听着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候,意外地发现何美青就坐在自己不远处的阴影里,她一手拿着红酒,一手拿着香烟,和旁边的男人接吻。接完吻后,她就一口气将红酒喝完,又狠狠地吸了口烟。豪放程度令人咋舌。李韵不屑地扭过头,不愿再看。这个女人,在温察没出事的时候,就整日缠着温察,甚至在办公室里做那种事,就像鸡一样。温察出事后,就立刻拿了温察给她的店,赚本来是该温察赚的钱,和别的男人风流快活。
19.
说也奇怪,自从温察被抓后,地平线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好像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间,知道这间店的原老板是杀人犯,而且是在给女顾客照相的时候杀了对方。试问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体验一次艺术之旅呢?大约半个月后的一天。何美青忽然向众人宣布,关闭地平线。绍知秋和迦蓝都大吃一惊,迦蓝说:“美青,店里的生意比之前是差了些,但是还是能赚不少钱,为什么要关闭呢?而且之后你会去哪里?我到哪里去找你?”迦蓝满脸焦急,情真意切。
对此,何美青没有半丝感觉,“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娘!以后你们自求多福,各谋出路吧!”
李韵说:“你这样做太过份了,这是温先生的产业,如果他回来后看到自己的心血化为泡影,不知道有多难过。”
何美青冷笑,“有人出一百万买下这里,既然有这么多钱,我为什么还要辛苦经营。而且你别再做梦了,温察根本已经是回不来了!总之,我的主意已经定了,你们愿意呆在这里也行,但是没人给你们发薪水,反正我已经收了钱,签了约,这地方不再属于我了,几天后就会有人来这里赶你们走。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何美青说完就提着小包扬长而去,对于店里的一切,她根本就不管不顾。之后,绍知秋和迦蓝也只得走了,李韵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店里呆了好长时间,忽然俯在台子上无声地哭了起来。都说初恋的痛是这生最难忘的痛,但是没想到初恋是这样的痛。在她的内心里,她对温察的暗恋,也是她的初恋。被拒绝的,还未完全来得及展开的初恋,就这样彻底地结束了吗?
她把店门关了起来,将整个地平线走了个遍,每走到一处,就想,温察什么时候曾在这里做什么,眼前常常出现温察的身影,而且那样的清晰。最后走到了温察的办公室,办公室有个小套间,里面摆着写字台和床之类的家具,有时候温察创作的晚了,就会在小套间里睡一晚。被子凌乱地堆在床上,桌子上的东西却摆得很整齐,只不过有段时间没人拾收,落了一层灰尘。她不舍得将这灰尘扫掉,好像扫掉灰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