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人群都向材料区涌去,会不会……发现了姜久生的藏身之地?”
张鹏飞的眉头挑了挑,再次看向了王根发,他相信王根发了解到的情况肯定比他说的还要多,更或者参与了这件事,暗中指挥内部的职工。张鹏飞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王根发的身上。
“什么……疯了?小亮,你劝大家不要激动,省长已经发话了,你快把他们劝住,不要再闹下去了。你别……”
王根发明显话没说完,那边就没了动静,不过手机好像没有挂断,他拿着听了好半天,然后脑子一晃收起了手机。
“情况怎么样?”秦朝勇问道。
王根发摇摇头,说:“也许姜久生……命中该绝啊!”
“怎么了?”张鹏飞知道事情不妙了。
王根发说:“电话里非常乱,我有些听不清,小亮好像是说职工们发现姜久生藏在材料厂,大家都扑了过去。电话没说完就掉了,我听那声音应该是手机被挤得掉在了地上。”
张鹏飞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从政法委书记的手中抢下望远镜看向厂区的方向。果不其然,黑压压的大部队向材料区涌去,远处太黑看不清都发生了什么,但是呐喊声、咒骂声不绝于耳。他要看向厂区的外围,发现外围的职工有些松动,不少人群已经渐渐散去,好像不像之前那么激动了。武警趁此机会终于冲开了一条口子,快速冲进了厂区。
“进去了,武警进去了!”张鹏飞的身体也有些颤抖,转身道:“我们马上下去做工作,现在是机会!”
大家听到省长的命令,全都做好了准备,铲车又开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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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分钟之后,张鹏飞一行人终于冲进了厂区,闹事的职工在得知省委不同意四维集团持股后缓缓散去,但是还有一些老干部久久徘徊在厂区内不愿意离开。第一化工的主楼办公大院仿佛经过了一场战争,令人触目惊心。
然而,同破旧的厂区相比,更令人振惊的是躺在化工材料间的姜久生。张鹏飞冲进来时,姜久生就躺在血泊之中,他被打的已经变了形,如果不是那身衣服,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姜久生。此时那些没有散去的职工,很有秩序的就像瞻仰遗容一样去瞻仰他,一批一批地上去,转一圈,再回来……
张鹏飞第一时间叫救护车抢救,姜久生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哼哼,甚至大小便已经失禁。姜久生被抬上了救护车,很快就被拉走了。但工人们还没有散去,仍然围着那堆鲜血,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痛快,真**的痛快!”
这声呐喊再次令职工们兴奋起来,大家都发了疯一样喊着,发泄长久以来的怒火。而身后,仿佛早有准备的职工放起了鞭炮、烟花,双林省委、平城市委的领导望着那些欣喜若狂,仿佛过年一样的职工们,谁也发不出一言。
这时候王根发又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年轻人,三十来岁的样子,身上很脏,头发很乱,衣服都刮破了。
“省长,他……他就是我儿子王亮,他……他刚才就在现场。”
张鹏飞收回思绪,不顾身边的鞭炮声,一把将王亮拉到身边,问道:“刚才到底是谁打了姜久生?”
王亮像个怪物一样望着张鹏飞,久久不语。
“你快说话啊,省长问你呢!”平城市委书记孔文龙又从后面窜了上来。
“省长,我……如是您真让我回答,我……我只能说,是……是第一化工集团的全体职工打了他!”
张鹏飞想到了什么,自己确实问了一个蠢问题,他又问道:“姜久生刚才向你们解释没有?”
“解释?哼,他要是会解释,第一化工会闹成今天这样吗?他除了会利用手中的权利压榨下属,还会屁个解释!Cāo!”王亮咒骂起来。
“小亮,好好说话!”王根发抬腿踹了他一脚。
“老王,让他说下去。”张鹏飞摆摆手,望向王亮说:“那他就一句话也没说?”
“说了,他被我们大家发现时还很横,他命令我们滚回去,等他收购第一化工后,全让我们下岗,他还说第一化工已经姓姜了,就是他自己的!然后……大家就扑了上去……”
张鹏飞无语地望向王亮身后的职工们,这能怪他们吗?可是姜久生现在生死不明,身受重伤,这些事又如何通过法律处理?
王亮不知道张鹏飞在想什么,仍然兴奋地说道:“这么多人,没多久他就不行了,刚才我听别人说,他最后哭了,向大家求救,他说求大家救救他,他……还想活,可是大家都说,如果你要活,我们就得死!第一化工都要被他搞黄了!”
“就在今天下午,当他冲进车间让我们复工时,还打了一个科长,可现在……呵呵,他玩蛋了!”
张鹏飞挥挥手,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了。他回头发现秦朝勇正在打着电话,他看向平城市委的干部。轻声道:“接下来做什么,不用我教你们吧?”
孔文龙与江小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