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关红梅与朱家的所谓保姆孙月娥正在忙碌着,张鹏飞看了一眼厨房,对朱文说:“老书记,吃些家常菜就好了,不用太客气。”
朱文含笑说:“张市长光临寒舍,不好好招待怎么行呢!”说完抬手看了眼手表,说:“天泽怎么还没回来……”
“他应该去看望老干部去了。”张鹏飞笑道,“年年如此啊,每年春节前,慰问群众是唯一的一项重要工作,虽然有些做秀之嫌,可是又必须这么做啊……”
“呵呵……”朱文露出斯文的微笑,“没办法啊,我党当年的发展就是借助了群众的力量。拉近党派与群众的关系,这本身并没错,可是有些东西一但形成了条条框框的固有规矩,难免就落入了俗套。”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书记,您说得很透彻,人事间万物很难不落入俗套。”张鹏飞有感而发。
“不说这些,我们下棋,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让你放松一下。”朱文大手一挥,大有排山倒海之势:“不过市长的棋路可是有些严谨,没有年轻人的冲劲啊。”
“这点天泽书记比我强,我啊……不如他!”听得出来朱文的暗语,张鹏飞便有意降低了自己的心态,他可不想在这位老者面前摆出一幅强势的,年少轻狂的感觉。
“谦虚了不是?”朱文微微一笑,“市长,天泽的工作,你配合得很好。记得当年我在辽河市担任市长的时候,总和一把手顶牛,害得市委书记到省委诉苦说我不给面子。组织上没办法,最后就把我调到了金铜市。”
话语间完全是一种高姿态,表明了把张鹏飞当成了是朱天泽的助手。同时这些话中所蕴含的意思更令人深思。
张鹏飞盯着棋盘,当作什么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说话:“老书记,您的棋路可是硬得很哪!”
“哈哈,我就是这样的臭脾气,当年在部队上就是如此。”
“原来老书记过去在部队?”张鹏飞试探性地问道。
“是啊,是在部队上,后来就转业到地方了……”朱文一时间竟然有些失态,面部表情动了动,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往事。
张鹏飞没接声,能从他的脸上看出失态,可是有些不容易。朱天泽与他相比,可是差了一大截。
“将!”朱文的棋子重重地吃掉了张鹏飞守营大将,高声喊了一句。
张鹏飞看了棋局好半天,摊开双手道:“我认输,呵呵……”其实朱文的这条计谋他早已看透,却装作浑然不知而已。为了演得逼真,他刚才好像一直都在有计划的,缓缓地进攻,造成了没有发现他的陷阱。
“不玩了,不玩了,你总让我!”朱文摊开双手,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赢了张鹏飞他很高兴。
“是我没有看透老书记的谋略,”张鹏飞苦笑着说,表情看起来,好像输给了朱文有些不甘心。
“市长,累了吧,吃两片凉西瓜……”一身居家服饰的关红梅笑着端着水果盘走过来,头发随意的绑在脑后,雪白的小脚光着。
“谢谢,”张鹏飞笑着拿起一片西瓜,咬了一口,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感慨道:“现在生活真的好了,过去在夏天都不一定天天能吃到西瓜,可现在大冬天里都能吃到如此冰凉的西瓜。”
“是啊,过去我们在部队里,那日子可真是苦哦!”朱文看了一眼关红梅的穿着,微微皱眉,说:“给天泽打个电话,催他快点回来!办的这叫什么事,让客人等这么久!”
“打过了,他已经在回家路上了。”关红梅乖巧地回答。
“不要紧的,我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张鹏飞客气地说,然后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竟然当着朱文的面,直勾勾地盯着关红梅说:“红梅市长啊,在家里也是那么漂亮!”
关红梅羞了个大红脸,眼神飘乎地盯着张鹏飞,红唇微微地张了张,不好意思地说:“市长,瞧您说的!”
张鹏飞好像还没醒悟到自己失态,扭头对朱文说:“老书记,红梅可是辽河市女干部的典范啊,工作能力强,人长得又漂亮,是辽河的一朵花!”
朱文不满地笑笑,但也没吱声。张鹏飞认真地审视着他的表情,心里越发明了。
房门响动,朱天泽推门进来,一边脱去外衣,一边说:“市长,不好意思,那帮老干部拉着我的手就不放,回来晚了!”
“不要紧,不要紧,我与老书记聊得很好……”张鹏飞很有礼貌地站起身。
这时候,保姆孙月娥听到朱天泽说话的声音,快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接过他的外衣,轻声地问候了一句:“回来了,”
“啊……”朱天泽心中一颤,含糊地答应了一声。
张鹏飞心里略过一抹怪异的感觉,抬头看了眼关红梅,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晚宴十分的丰盛,虽然不是什么昂贵的菜式,但都很有特点和心意,气氛也很融洽。张鹏飞与朱天泽不时交换一些工作上的意见,好像两人很能谈得来。
今天的张鹏飞也很特别,他并没有特意的少喝酒,多少显得很高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