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性子急,闹误会了!丈、丈母娘,俺给您赔礼道歉了。”周福顺跪在杨大妮面前磕了一个响头。
“娘,俺走啦!”孙晓芳见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知道无迂回余地,只得随周福顺回到周家庄。
转眼到了一九五三年的元旦佳节,周大梅生下一个白胖的儿子,取名孙石头;孙晓芳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取名周振标、周振胜。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首先表一表孙家庄的孙氏兄弟吧。
某一天,孙大旺和三旺串亲归来,刚走到一废弃的烟炕旁,无意间听到别人议论他们的家事,便躲在一旁偷听。
一个说:“‘七个人睡两头——颠三倒四。’就说大旺吧,去年‘六一’结婚,今年‘元旦’就抱上了孩子,这真是煮熟的野鸡飞上天,稀奇古怪。”
对曰:“这有啥稀奇古怪!当大旺那个‘二百五’还是‘处男’时,就戴上了‘绿帽’。”
问:“究竟是咋回事?”
对曰:“想当初,二旺到周家提亲时就想把大梅据为己有,却遭到父母的反对未能如愿。二旺不死心偷偷约会大梅,正所谓‘苍蝇飞到大便上——臭味相投’,以致怀上了二旺的孽种。前天,有人在村东岗瞧见他俩以大树为掩护,抱成一团亲嘴哩。”
问:“真的?”
答曰:“当然是真的啦!不过,大旺那个傻蛋至今还蒙在鼓里沾沾自喜哩。”
问:“我还有一事不明?”
答曰:“啥事儿?”
问:“大梅和晓芳同一天结的婚,又同一天生孩子,晓芳生孩子这事儿又该如何解释?”
答曰:“小偷拜师傅——同出一辙(贼)。”
问:“究竟是咋回事儿?”
答曰:“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
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不妨说说看,权当解闷咋样?”
对曰:“提起这事儿,还得从去年的灯节说起……”
“老和尚娶新娘——离经叛道!”孙大旺既憋气又窝火,转身回家欲找周大梅理论。
孙大旺轻轻走进家门,隔窗往里望,差点让他背过气:孙二旺和自己的女人正在疯狂地行鱼水之欢。
“禽shou不如的东西!”孙二旺忍无可忍,一脚踹开了那扇禁闭的门。卧室内,赤luo裸的两个人急忙慌乱地找衣服。
“臭biao子,叫你臭不要脸!”孙二旺一连扇了周大梅三个耳光。
孙二旺把周大梅拉在自己的身后,对孙二旺言道:“既然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也用不着再瞒哄你了。大梅原本是我的女人,可父命难违,虽说我含泪把大梅拱手让你,可石头娇儿却是我和大梅的亲骨肉,有咱俩照顾大梅的起居,你知足吧!”
“你、你、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孙大旺顺手拿起墙角的木棍对准孙二旺使劲打去,二旺侧身一躲,木棍打在了床帮上一折两段。
周大梅顺势一脚踢在孙大旺的肚子上,孙大旺向后一仰,后脑勺狠狠撞到墙壁上。他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周大梅脸色发青,哆哆嗦嗦地问道:“这、这、这可咋办?”
孙二旺说道:“慌什么!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事情真相!我这就去告知父母,以大旺不慎摔倒致死为由悄悄掩埋算了。”
杨大妮得知大旺突然过世的噩耗,当即昏厥过去。
在众人阵阵呼唤声中,杨大妮慢慢苏醒了,问道:“大旺刚串亲归来,咋眨眼工夫说没就没了呢?”
孙礼让抚摩着大旺的遗体瞪了周大梅一眼,问道:“大旺之死实属蹊跷,快说,到底是咋回事儿?”
周大梅吞吞吐吐地说:“他、他、他!”
“定是你这个泼妇害死大旺的。走!跟我到大队部说理去!”孙礼让站起身拽住周大梅不松手。
孙二旺上前劝解道:“适才我在嫂嫂房中逗小侄儿玩耍,看见大哥双手抱头走进屋内。问其缘故,回答说头晕得厉害。大哥言罢,向后一仰,头磕到了墙上,待我扶起一看,已气断身亡。大哥之死,定是血压升高引发脑溢血所致。”
孙礼让呵斥道:“狡辩!纯属狡辩!”
“爹,俺有话说。”孙三旺把孙礼让拉到一侧,把众乡邻如何议论,及大旺、二旺争吵之事儿诉说了一遍。
“孩儿明说了吧。”孙二旺扑通一声跪倒在孙礼让脚下,哭诉道,“大梅原本应是我的女人,可二老竟错点鸳鸯……”
孙礼让呵斥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大旺毕竟是你亲哥,你无论如何也不能置他于死地啊!”
“这事儿能怨我吗?他进屋后,不容分说拿起棍子打我,我顺势推了他一下,他向后一仰,后脑勺竟撞在了墙上。”孙二旺偷眼看了看孙礼让铁青的脸颊,又说道,“大哥因我失手而死,与大梅毫不相干,若报案,我就在家等死!”
“你以为我不敢!”孙礼让转身欲走。
“慢!咱把丑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