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判定了宿家父子的死刑,莫问忽然抬头看向正悄悄向后退的叶无涯,淡笑着道:“怎么一脸见鬼的样子,我看起来很恐怖吗?”
鬼算什么,你比鬼恐怖多了好不好。 “怎么会?莫少你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温文尔雅……”叶无涯一口气说了几十个形容词,而且似乎还有继续下去的意思,莫问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
“得了,再说下去我就真的不是人了。”莫问白了叶无涯一眼说道。他就算再自恋,也做不到将叶无涯的这些形容词全盘接收。所谓人无完人,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完美的。没有一点瑕疵的那是神,不是人。
叶无涯听到莫问的话,立刻住了嘴,一脸谄媚地看着他道:“我刚刚那不是看你在思考,怕自己在这里打扰到你嘛。”
莫问淡淡地瞥了叶无涯一眼,又立刻一脸嫌弃地转开了视线。要说叶无涯也是以英俊潇洒的少侠,走在路上那绝对是迷倒一大片的人物。只是他这张脸实在是不适合这种谄媚的表情,实在是太扭曲了。用莫问的话来说就是伤眼睛。
叶无涯被莫问那一脸嫌弃的表情伤到了,谄媚的表情立刻变成了一脸幽怨委屈,那速度比莫问以前见过的变脸演员快多了。只是感觉更扭曲了,莫问的脸已经有些发绿的倾向了。
“你给我正经一点。”莫问冷下脸,用扇子轻轻地敲了敲桌面道。
看到莫问摆出一副谈正事的态度,叶无涯也立刻收敛了脸上可以装出来的表情,换上严肃的神情。他刚刚那些搞怪的表情动作也不过是想让莫问转换一下心情罢了。他可是知道柳晗月在莫问心里的地位,那就是逆鳞一般的存在。这次纯阳门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柳晗月的身上,莫问的怒火肯定小不了。可是做大事的人,首先就必须要有一个冷静的心态。叶无涯很担心莫问会在盛怒的情况下做出错误的决定。
不过现在看来莫问对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他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
“你有什么打算?”叶无涯知道莫问是绝对不会放过宿昊苍和宿飞鸾两父子的,只是他想知道莫问对纯阳门的打算。
莫问随意地把玩着手里的折扇,淡淡地道:“惹了我的人只是宿昊苍也宿飞鸾两父子,纯阳门的其他人都是无辜的。可是如果我和那两父子对上了,你说纯阳门的其他人会无动于衷吗?”在莫问看来叶无涯不应该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我希望你能够对纯阳门的其他人手下留情。”叶无涯看着莫问郑重地说道。他憋屈啊,和纯阳门斗了这么久,可是到头来却不得不出面保住它。
莫问没有说话,他明白叶无涯的考量。可是这件事要做到却不是那么简单。他要杀的是纯阳门的门主和少门主,就算这两人在纯阳门已经是天怒人怨了,他们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死在别人的手里,这是脸面的问题。他虽然不惧怕纯阳门的势力,可是却向来不喜欢麻烦,对这种事情他最习惯的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叶无涯有些无奈地道:“太暴力可不好,我们可以智取嘛。稍微迂回一下,借刀杀人的感觉也不错,对不对?”
“我讨厌麻烦。”莫问淡定地喝茶,看着叶无涯纠结地想着怎么说服他。其实叶无涯完全不需要这么纠结,只要他坦白的把原因说出来,莫问就会松口了。可惜叶无涯似乎是习惯了对任何人都要留一手,死活就是没想到和盘托出。
“而且我记得你们雪山派和纯阳门似乎一直都不怎么对付,除掉纯阳门以后不就你们一家独大了嘛。”莫问闲闲地说道。
叶无涯看着莫问恨恨地咬牙,这家伙明明已经知道了原因却非要逼着他亲自说出来,真真是可恶的紧。可是现在决定权在这家伙的手里,万一他真的一不小心就把纯阳门给灭了,事情就真的不好办了。
“我们雪山派和纯阳门是不对付,可是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想莫大少应该明白吧。您也不想就这么失去我这个合作伙伴吧。”叶无涯抓起桌上的茶杯,恶狠狠地灌了一口。算了,反正他在莫问面前从来就强势不起来,再示弱一次也没什么。
莫问白了他一眼,冷冷地道:“牛嚼牡丹,暴殄天物。”早知道就不去逗弄叶无涯了,一杯好茶就这么被他糟蹋了。
叶无涯只觉得喝进肚子里的那杯茶在胃里翻腾的难受,他已经这么没地位了吗?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还不如一杯茶?
莫问顶着叶无涯愤怒的眼光,却仍然悠然自得。对于叶无涯的顾虑他自然是清楚的。雪山派和纯阳门都是朝廷按在江湖里的暗桩,他们靠着朝廷生存壮大,而朝廷也需要他们监视江湖的动向。
雪山派和纯阳门都想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自然就会产生竞争。时间长了,摩擦和矛盾不断增多,两家也就自然对立了起来。这一点是朝廷默许,甚至是支持的。因为只有不断地竞争,才能让两家不断地进步,最后得益最多的自然还是朝廷。而且朝廷允许两家做大的同时,也需要他们互相地牵制。
如果其中一个门派不存在了的话,朝廷短期内无法再扶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