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虽然以前从没有爱过什么人,但往往这样的人却最能领略爱的真谛。 想起威严冷漠的父亲每次面对母亲都是一脸温柔宠溺,无条件的妥协,莫问的嘴角就禁不住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上辈子自从做了杀手之后,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自己的家人了。原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些过往,如今想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记得这么牢,每一个人的面容甚至是细微的表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少爷在想什么?”流云痴迷地看着莫问,她从来没有看到少爷笑得这么真实,这么温暖,这样的少爷真的好迷人。幸好是在客栈里,要是在大街上,不知道有多少姑娘会对少爷倾心。只是以前都没看少爷这么笑过呢,少爷从小就很讨厌山寨,脸上不是面无表情,就是**裸的厌恶。后来少爷大病了一场,性格开朗了很多,嘴角总是带笑。可是那笑容虽然夜很好看,但是流云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现在才明白,那笑里缺了感情。那么少爷是想起了什么才笑得这么开心?这样想着,不自觉就问出了口。
流云有些忐忑地看着莫问,不知道少爷会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少爷对然对她说过喜欢,平时对她也很好,一点都不像是对侍女。但是流云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心底深处总是埋藏着一份自卑。
莫问没有注意流云的神情,心情很好地回道:“忽然想起父亲和母亲之前相处的场景。”母亲从小就教育莫问,要像父亲学习做一个好男人。当年小小的莫问什么都不懂,却将母亲的话记在了心里。只是后来长大懂事了才明白,父亲那根本就是妻奴。只是儿时母亲的教育已经深入骨髓,对待女孩子的时候不自觉地就放进了一份柔情。
流云并没有怀疑什么,她被莫青山带回山寨的时候莫问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她根本没有见过莫问的母亲,滋润呢也不知道那些过往。其实莫青山之所以会把她带回来,也是因为莫问的母亲去世,莫问非常伤心。他一个大老粗又不会哄孩子,而莫问从小又和山寨里的孩子们玩儿不到一块,所以看到落在人贩子手里却仍然能看出良好的家教的流云才出手救了她,顺便带回了山寨陪莫问。
这些流云自然更不会知道,此时她只是因为发现原来少爷的生活里还有自己没能参与过的部分,而且对少爷来说那些记忆似乎还很美好,一时禁不住有些黯然。
“臭流氓,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流云姐姐都快急死了啊!”柳晗月突然从走廊的另一端冲出来,艳丽的眉眼微微上挑,粉面含煞地冲莫问教训道。
莫问露出一抹痞笑,用扇子点了点柳晗月抬得高高的下巴,微微倾身拉进两人的距离戏谑地道:“怎么?只有小月儿担心我,你没有担心吗?还真是让少爷我伤心。”
柳晗月的小心思被点破,瞬间涨红了脸,意识到这个混蛋又在调戏自己,禁不住愤愤地推开他的扇子,同时出脚,狠狠地在莫问的小腿上踢了一下。
莫问的表情顿时扭曲了一下,心里悲叹道,这丫头真是越来越野蛮了。擦,下手可真狠,疼死了。可是余光瞄了瞄大堂中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去揉,甚至连痛的表情也不能露出来,要不然他的面子何在。
流云看到少爷又被月儿给踢了,想到以前每次给少爷擦药的时候看到的那青肿的伤处,禁不住有点心疼。可是想到少爷总是记不住教训,被教训的这么惨,却仍然屡教不改,心里又有些幸灾乐祸。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少爷要回房间吃,还是去大厅吃?”最终流云还是决定对自家少爷的痛苦视而不见,反正少爷现在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痛并快乐着。
莫问发现自家可爱温柔的小侍女竟然也不来安慰自己,禁不住幽怨地瞥了她一眼,嘴里感叹着,“唉,我好可怜啊,受伤了都没人疼。”说完眼神更加幽怨地看着流云。
流云被莫问的眼神看得打了个寒颤,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为什么她觉得自家少爷现在的形象很像是怨妇呢?脑海中浮现出少爷穿着女装,一脸憔悴幽怨的模样,流云禁不住又狠狠地抖了抖,赶紧将脑海里荒唐的想象挥散。
“我去催小二上菜,少爷去大厅等着吧。我觉得还是不要在房间吃饭的好,省得弄得房间里一股子饭菜的味道。”流云一边快步向前走,一边说道,看那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莫问看着她的背影,一脸黑线。跑得那么快干嘛?难道他刚才的形象真的有那么恐怖吗?莫问有些不确定地想到。
柳晗月看了眼站在原地发呆的莫问,傲娇地哼了一声转身下楼了。
被两女集体抛弃的莫问,摸了摸鼻子笑得有些无奈,现在才发现自己在流云和晗月面前已经完全没有威严可言了。算了,在外英勇无敌,在家温柔体贴这才是好男人嘛,莫问自我安慰完,才施施然地向楼下走去。刚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门口的方向传来一阵喧哗声。
莫问抬头向那边看去,似乎是有人和雪山派守门的两位弟子发生了冲突。作为合作方,遇到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而且矛盾的另一方个个都长得膘肥体壮,满头小辫子,身着一身皮草,一看就不像是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