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不明白义父为什么会那么看重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敬好吃好喝地供养着,竟然还把这些年收集到的心法秘籍都捧到他面前任他挑选。更让青狼不明白的是,义父为什么非要逼着他和这小子打好关系,义父明知道他恨不得杀了这个小子。他青狼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带着几十号人出去,结果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回来,甚至要不是义父及时出现连他也回不来了。
江湖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杀了那么多人,也曾经想过或许哪一天他就会被别人杀死。这两天他也看明白了,莫问身边的两个女子名义上是他的侍女,实际上应该是他心爱的女人。所谓龙有逆鳞,触之即死。当日手下喽啰的话明显触到了莫问的逆鳞,也就是说他们死的不冤。可是人都是感性的动物,身边稍息相处的人就死在自己面前,任谁也无法对着凶手笑脸相迎。
可是青狼却又不愿违背义父的意思,当年他虽然只有三岁,连亲生父母长得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却永远都记得自己是被亲生父母丢弃的,若不是义父将他捡了回来,恐怕他不是被冻死,就是被山上的野兽当做食物享用了。这么多年义父养育着他,并且对他悉心教导,视如己出,他绝不愿义父因为自己的关系生气伤心。
所以逼于无奈青狼终于在这天早上磨磨蹭蹭的走到了客房所在的院落,远远地就看到莫问在打着一套他从来没见过的拳法,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仍然能清晰地感觉到莫问的拳脚轨迹中蕴含的玄奥神秘。天地元气似乎受到牵引一般,疯狂地向他的方向涌去。
青狼不由心下大骇,即便祥一幅一般的武林高手修炼时都无法引发如此激烈的元气波动,而莫问却只是一个前一天还毫无内力的菜鸟。青狼的眼中不由地划过一抹凌厉的杀意,此时他已经顾不得义父的嘱咐了。
他听义父说过,这个莫问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可惜耽误了大好的年华。他还记得当时义父语气中的遗憾,还有他自己的不屑一顾。他自认为自己的天赋也是和不错的,在他这个年纪能达到他如今成就的人绝对不多。可是今日真正看到莫问的修炼场景,他才明白,什么叫做差距。如此下去,莫问恐怕很快就会真正地超过他,再想讨回自己受过的耻辱就难上加难了。
此时莫问正沉浸在顿悟之中,对外界的防备是最小的,趁着现在过去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杀死他,也算是为死去的手下们报仇了。青狼被这个念头蛊惑着,一步一步靠近莫问,却在离莫问还有十多米的距离时忽然被人从后面抓住了肩膀。
青狼一惊,完全没有考虑在野狼帮里,除了他的义父岑明之外,还有谁能在不知不自觉中靠近他,并且抓住他的肩膀,条件发射地反手攻了过去。
“义父!”待到看清楚抓着自己的人的面貌的时候,青狼忍不住惊呼出声。转念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禁不住有些心惊胆战,祈祷着但愿义父没看出他想干什么。否则以义父对这个小子的重视,自己恐怕免不了一顿重罚。
岑明看了一眼仍旧沉浸在顿悟中的莫问,淡淡地对青狼说了一句,“跟我来。”就当先转身离开了。
岑明虽然仍旧是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是青狼从小被岑明一点点养大,对他的情绪反应自然是最清楚的了。一看岑明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点小九九已经完全暴露在义父的眼里了,脸色禁不住绿了一下。想到从下到大自己犯错时义父的惩罚手段,青狼心里的小人就忍不住泪流满面。回头瞪了一眼仍然对周围变化无知无觉的莫问,禁不住在心里又给他狠狠地记上了一笔。
青狼亦步亦趋地跟在岑明的身后,进了书房,殷勤地关上门,然后一步一步挪到岑明的面洽,低着头用脚尖在地上画圈圈。岑明看着他这个样子,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这个孩子是他从小带在身边教养的,可是怎么就教成了现在这般有勇无谋的样子呢?
岑明就这样一直盯着青狼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淡淡地道:“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吗?”他给了青狼时间,希望青狼能够想明白,这样说明他还有救,就算哪天自己不在了也能安心瞑目。可是当他看到青狼抬起头来那一脸的倔强就知道自己注定是要失望了,禁不住在心里长叹了口气。
青狼并不知道岑明心里的担忧,倔强地不可认错,“孩儿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那个莫问杀了怎么帮里二十几个兄弟,孩儿想要为兄弟们报仇有什么错。孩儿就是不明白,义父为什么不杀了他,还对他这么好,好得孩儿都要嫉妒了。”青狼一股脑的将这几天自己心里的不解和不满都说了出来。
岑明没有接他的话,反而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如果义父不在了,你能坐得稳野狼帮大当家这个位子吗?”看到青狼张口就要回答,岑明又接着道:“不要想都不想就开口,你就假设我不在了,好好地想一想你能不能做好大当家这个位子。”
青狼原本想说,义父正当壮年,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存在。可是看到岑明眼里的认真和严肃,青狼也禁不住认真地思索了起来。想了好一会儿,青狼才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