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甘……好不甘……
“为什么要拒绝她?”
心湖开口说道,声音出乎她意料的平静,低哑的嗓音听上去很陌生。
她问出这个问题,秦无炎略显惊讶地挑了下眉,眸色却很快黯了下去,若无边无际的冬夜般的浓郁,寒冷。
“你希望我接受?或者说,你想我跟别人在一起,这样,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逃脱我的掌控,跟别人双宿双飞。噢……不,错了,应该是跟好几个人恩爱缠绵才对。”
“我来替你数数,洛冉初……白恒之……阮止水……,噢,对了,还有你那个明天要当圣主的三师弟……又或者……还有我不知道的?”
他的语速缓慢,状似与她闲聊般,却如同一把钝刀,一寸一寸捅进来,让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来自于他锋冷无情的力度。
“别……别说了!”心湖撑抵在他的胸前,力气豁然大得出奇,想把他推开。
就像濒临死亡的小兽最后奋力的一搏。
但是,显然,两相对比巨大悬殊的差距,让她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
她的两只手腕被他桎梏,迅速被翻扣在腰后。
他的唇,慢慢凑近她的耳畔,从一种轻描淡写般的语气对她说道。
“唐心湖,我对你的忍耐……已经消磨殆尽了……”
忍耐?什么意思?
就在心湖挣扎扭动时,他的手突然松开了,让她得以逃脱。
这一次,她轻而易举地推开了他,跳下了床。
而秦无炎,则侧倒在床榻,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你……你怎么了?” 心湖压下内心想逃走的冲动,出于某种她自己也不明白的心理,伸手推了推他,语气带着明显关心。
“你同情她?”秦无炎的薄唇启开,淡淡吐出一句。
“谁?”心湖只觉莫名。
“噢……你说陆宛灵……她……我只是觉得你对她有点残忍。”心湖如实说出自己内心的感受。
“残忍?”秦无炎重复一遍,忽然唇角弯起,笑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跟你一样,抱着她,亲她,安慰她,接受她。”
“你……你什么意思?”心湖一下子领悟到什么,但是忍不住设想他说的那些画面,就觉得无法忍受的憋闷。
“这些天,我一直在观察你。”
什么?!心湖听到这句就无法淡定了。
她刚准备开口,唇上就压上他的手指,他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开口。
“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让我那么强烈地想把你留在我身边,只可惜的是,不管我怎么想把留住,你总是有办法说走就走。”
心湖听到这几句话,内心受到的巨大冲击力不亚于那次雪崩,秦无炎,这是在想她诉说自己的心声吗?
“我就开始思索,是不是我一直用错了方法,要是我对你没那么强势,对你温柔一些,你会不会就不走了。”秦无炎如风华墨染的凤眸里仿佛蒙上某种难以诉说的晦涩。
此时,心湖心却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在他身旁坐下,仿佛两人如多年好友一般对话。
“所以呢?”她认真的问道。
“我发现,我改变不了你。”
纵使可以轻易将无数人命运玩弄于股掌,掌握他人的生杀大权,面对感情,面对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子,了悟过后,只剩下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地叹息。
“嗯。”似乎传染上他的情绪,心湖的眉头蹙起,唇抿紧。
面对眼前的秦无炎,任何解释或者歉疚的话语,都显得自私又愚蠢。
心湖没说话,撑着手臂朝他爬过去,原本各自占据床榻的一角,此时,由于她的凑近,距离拉近到呼吸可闻。
她撑着手臂在他脸上方,低头望着他的脸。
明明是那么不可一世的一个人,现在竟然流露出那么矛盾的颓然和丧气……
心湖伸出手,轻抚他面颊上那道疤,这是当年师父给他留下的,代表着他曾经受到来自最信任的人的伤害。
明明用药是可以去掉的,他偏偏要留存着,这样一个倔强甚至别扭的人,正恋着她。
心湖望着他,他的眸里水波冽艳,泛着粼粼幽光,美得惊心动魄。
如受到蛊惑般,她俯下脸,朝他的唇亲下。
秦无炎却一把扣住她的下巴,阻止她的贴近,妖娆的眼眸登时寒芒毕现,邪气四溢。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心湖的目光却没有一丝犹疑或困惑。
“知道。”
“我不走,你也不走,我们就这么好好在一起吧,秦无炎。”
说完,心湖拿开他的手,唇迅速压了下去,手臂穿过他的脖颈下方,勾缠住。
她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用力地亲吻着他,很快,他便回应起来。
两个人都忘情地吻着对方,似乎想摒弃掉两人之间的一切阻碍,只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