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徒儿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总是在这么简单的事情上搞不清楚呢?连并州和尚们中间最大的财主天台宗都一个铜钱不掏,难道你还指望毗昙宗,成实宗,涅槃宗这些已经开始衰落,穷的叮当响的宗派和尚们掏钱?”
“师傅啊,如果说他们都穷的叮当响,那岐平定他们又怎么说呢?”
“恩,是啊!”道信大师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哪为师就只能说道士们当时已经穷的只能去要饭了。你看,徒儿,岐平定好歹也算是楼观道的道主,道门大宗的首领,好几个道观的主人,但是为了拍李渊的马屁连自己的名字都能改,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师傅?”
“说明这些道士们已经穷怕了啊!”道信大师语重心长的说,“不然的话岐平定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可能拉下脸皮做这么无耻的事情。不过好徒儿啊,那些道士的事情你这个小沙弥就不要操心了,为师刚才说到哪里了?”
“道士很穷!”
“前面呢?”
“和尚们很富!”
“对,没错,和尚们很富裕,好徒儿啊,哪你知道不知道佛祖在天竺的时候,那些和尚们是怎么生活的?”
“好像是要饭?”
啪!道信禅师的手中再次出现了一把戒尺。
“布施,信众布施!”
“没错,全靠信众布施,说的不好听一点,就像寄生虫一样。”道信大师手一转,把戒尺收了起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带着慈祥的微笑接着说,“全靠布施供养的和尚固然可以全力修行,勇猛精进,但是也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你说是什么?”
“徒儿不知道。”
“问题就是,很容易让人嫉妒你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吃好穿好,尤其是大部分布施的信众还没有和尚有钱的时候。当然,为师也不是说天竺和尚们这么做错了,其实天竺的大部分和尚们既没有地也没有钱,所以他们受人布施就不会有这种问题。”
“恩,我了解,没有人会去嫉妒一个穷的叮当响的要饭花子的。”
啪!
“但是问题就在这里,我们现在的和尚们和天竺的和尚不一样了,我们的和尚们是既有钱还有地还可以不劳而获,好徒儿你想一想,四千多万亩的土地啊,你说哪个皇帝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好田地就揣在我们和尚这种不劳而获的寄生虫的腰包里能不眼红呢?”
“梁武帝萧衍!”
“不要跟为师提那个白痴。”
“……”
“师傅啊,您说了这么半天究竟想说什么?”
“为师仅仅是想告诉你当年为师决定我禅宗南迁的原因,自南北朝以来,我佛门的地位越来越高,佛寺拥有的财富和土地也越来越多,但是越是这样,为师就越是感觉到不妥。我佛门现在的状况,就如同婴儿手持黄金于闹市行走,想不被人抢都不可能啊。”
“比如说去年的时候,为师跟你说过的薛道衡之死的哪个事情,固然说当时我佛门的困境与薛道衡的推波助澜相关,但是,更多的根由还是因为人们都觉得和尚太有钱有闲了,所以那些不是我佛门信众的普通百姓都有些希望看到和尚倒霉。”
“恩,师傅你说的这种仇富的心理我大概有所理解。”
“仇富,徒儿你这个词说的好,你说说,凭什么你就有房子有地还有钱,而且想换换口味的时候还能到我家来白吃白喝的,而我既没有房子还没有地也没有钱,不要说换换口味了,自己的粮食不够吃的话就只能自己等死了?”
“让徒儿我想想,因为你不愿意剃光头?”
啪!
道信大师从容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不过这次徒儿你说的也算对,是不是和尚就能有这么大的差距,所以和尚才会变得越来越多。而这些本身就不是我佛门当行的宗旨,金刚经有云,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得见如来。更不要说为了吃好喝好而当和尚了,所以为师担心,如果佛门还是这样聚敛财物的话,只怕大祸不远。”
“所以啊,为师当时就考虑,我禅宗将来应该怎么发展,最后为师想到了几个办法:首先要示敌以弱,现在大部分的宗派都想要在长安洛阳之类的城市里发展,而为师我就反其道而行之,离开繁华的城市,到民风朴实的乡村建立我禅宗的根据地。”
悟空觉得有点囧!这句话怎么听着怎么让人觉得耳熟,简直就是新中国太祖的农村包围城市战略的佛门版啊。
“只要一个人没有得到无上正等正觉的话,他所能记住的事情都是有限的,很多不在眼前的事情如果没有人提醒的话他就想不起来。所以我们禅宗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