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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本尊大自在王佛!什么叫我为什么在这里,难道贫僧和我的好徒儿说话也要说两句从来处来,往去处去之类高深莫测的禅语么?难道这么说话好徒儿你不觉得累?徒儿啊,我们是自己人,聊天的时候这种云山雾罩的东西该省就省了吧。”道信大师坐在悟空所在房屋的屋檐处,双腿随意的从屋檐上垂了下来,语气随和的好像平时和悟空聊天一样:
“不过我们做和尚的呢,这些云山雾罩的禅语也不能全都放弃,该说的时候就要果断的说出来,直接把那些俗人们砸得满眼金星。记得为师十四岁那年,随僧璨大师去钟山开善寺行脚,在寺院之中巧遇了吏部侍郎薛道衡。对了悟空,你听说过薛道衡这个人吗?”
悟空仔细的想了想之后,才用不确定的口气回答,“师傅你说的就是那个让杨广很不高兴的‘空梁落燕泥’的薛道衡吗?”
“没错,就是他,不过他也不是杨广一开始就看他不顺眼的。”道信大师用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房檐,轻松写意的好像是在自己的房子里一样,“过来坐下,年纪大了,老是这么低着头,很不舒服的。”
悟空眨了眨眼睛,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很不适应。在悟空想来,自己藏着洪雷,还给洪雷灌毒品之类的事情被道信大师知道了之后,不说应该大发雷霆吧,但是也不该是这么一副随随便便的样子吧。
“哦,为师差点忘了,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四岁小孩,上不来。”道信大师一脸的恍然大悟,然后用手朝墙角点了点,“为师告诉你,那里有一架梯子。”
悟空自己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愣愣的从墙角搬了一架梯子搬到了道信大师的边上,然后顺着梯子爬上房檐,在道信大师的边上坐下。
“这就对了。”道信大师接着说,“不过你居然这么轻松就搬过来这么大一架梯子,果然不负‘普通的四岁小孩’之名啊!”
“……”
“好了,乖徒弟啊,不要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道信大师的心情似乎很好,甚至还伸了一个懒腰。
“不用一直低头让人舒服很多啊,这也是为师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和那些达官显贵们打交道的原因。因为打交道的时候,如果你不跟他们低头的话,说不定他们中间的谁就被你得罪了,然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是祸事临门。”
“以前的时候呢,皇帝们信佛,对我沙门也算是恭敬。所以为师就算是偶尔得罪了某个达官显贵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但是以后的皇帝可是要姓李了。”道信大师语气轻松的好像是聊天一样,但是内容却让悟空轻松不起来。“悟空啊,你说皇帝姓什么不好,偏偏姓李。”
“师傅,您到底想说什么啊,徒儿听不懂。”
“就是闲谈而已,懂不懂的也无所谓,如果你实在听不懂的话也可以问。”道信大师接着说,“不过我的好徒儿,似乎你对我说以后的皇帝姓李一点也不惊讶啊。”
“这个……徒儿只是一个普通的四岁小孩,怎么知道皇帝姓什么呢?”
“恩恩,你是一个普通的四岁小孩。”道信大师笑眯眯的接着说,“悟空,刚才为师说到哪里了?”
“皇帝姓李!”
“前面呢?”
“跟达官贵人打交道一不小心就要得罪人。”
“对,和这个达官贵人打交道一不小心就要得罪人。”道信大师接着说,“比如说当年为师在钟山开善寺遇到了薛道衡,当时这位薛大人正在跟另外几个人大肆的在哪里评论,比如说我禅宗的明心见性之说纯粹是胡扯啦等等。”
“然后您就看不下去了?”
“是啊,为师当时也就是年少气盛,就抗辩了几句。然后这个薛道衡居然指着金刚像和菩萨像问为师,说为什么金刚睁着那么大的眼睛,好像打算砍人一样,这不是纯粹打算吓唬那些信众吗?为什么不把金刚塑的和菩萨一样慈眉善目呢?”
“哪您怎么说?”
“为师当时一句话就把他砸的眼冒金星,说金刚怒目,是以降服四魔,菩萨低眉,是以慈悲六道。”
“师傅你这两句话说的太好了!”
“是啊,说的太好了,太直白了,太不云山雾罩了,能听懂的人也太多了。”道信大师轻松自在的晃着双腿,“于是当天晚上,钟山开善寺里给为师我和僧璨大师准备的住处就起火了,为师和僧璨大师连夜从钟山逃走,沿路还遇到了一波又一波的拿着各种刀具来盛情挽留我们的信众,如果不是僧璨大师修为深厚的话,为师哪个时候肯定就圆寂了。”
“……”
“真是没有想到啊,这个薛道衡居然是一个这样的人。”
“其实这也未必是薛道衡指使的,不过总而言之,为师让薛道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