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着天空中刺眼的太阳,气喘吁吁的说:“别看了,他们不会走远的。”
宋允儿这才惊醒,松了一口气,也并排躺了下去,说:“好险,你刚才差点就…。”
这箱子船刚好也就够两个人躺的,浮出水面大约有20公分的样子,在海上漂着。
宋允儿一只手遮住眼睛,接着问道:“对了,你刚才说鲨鱼不会走远是什么意思?”
白云非笑笑说:“鲨鱼很聪明的,刚才它们已经感受到了我们俩的存在。还会再次过来确认的。”
宋允儿脸色苍白,说:“不会吧,那怎么办?”
白云非轻声道:“安静,保持安静。最好别说话,连呼吸也要轻轻的。”
宋允儿闻言当即就不说话了,睁大了眼睛侧身看着。
果然,不一会儿那群鲨鱼就回来了,在箱子船旁边徘徊了好久,那凸起的背鳍就在两人身边近在咫尺的地方来回晃悠着。
宋允儿吓得哪里还敢说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差点就要掉出眼泪了,要不是白云非握着她的小手,女人早就昏过去了。
过了好久,那群鲨鱼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看着恐怖的背鳍渐渐消失在海平面上
,宋允儿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它们游走了。”
白云非也是松了口气,说:“是啊,差点就成了它们的午餐了。”
这下两人舒缓的躺在箱子船上,同时转头相视一笑。
白云非道:“可以没有酒,不然我们可以庆祝一下。”
宋允儿闻言顿时觉得饿了,委屈道:“吃的都没有,还说什么酒啊?”
白云非笑道:“听过相濡以沫的故事吗?”
宋允儿嗔道:“都这个时候了,谁还要听故事。能吃上一顿才好。”
白云非没理她,笑道:“战国的时候,庄子家贫,穷的不行。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妻子叫他外出借粮食,却没有借到。”
宋允儿倒来了兴趣,说:“真是个没用的男人,连个女人都养不活。”
白云非笑道:“是啊,他老婆让他再去别的地方借,庄子就说与其相濡以沫的过日子,不如两忘而化其道。”
宋允儿问道:“什么意思?”
白云非说:“就是要妻子离开他,去找寻生路。”
宋允儿惊讶道:“这样看来他倒不是完全没用。后来呢?”
白云非说:“后来妻子只好偷偷地流泪,领取了休书。不久,就嫁给了一个阔佬,然后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宋允儿沉默了一会儿。
白云非接着说:“这相濡以沫说的就是泉水干涸后,两条鱼未能及时离开,终受困于陆地的小洼。
两条鱼朝夕相处,动弹不得,互相以口沫滋润对方,忍受着对方的吹气,
忍受着一转身便擦到各自身体的痛楚。”
宋允儿苦笑道:“听你这么说,那我们现在就是那两条可怜的鱼了。不过事先说,我可不要你的口水。”
白云非笑道:“再过上两天,恐怕你想要也没有了。”
宋允儿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不说这两条鱼,你说像庄子那种情况,你会怎么样?”
白云非笑笑说:“庄子标榜的是一种放弃,认为能够忘记,能够放弃,也是一种幸福。
就男女感情而言,如果对方对你没有意思,那么放弃和忘记的确是一种幸福。
可是你看看庄子的情况,他们夫妻二人是相爱的,仅仅是因为庄子本人的原因。
他追求超脱,而忽视了家庭的世俗要求,才导致的贫穷。这个时候放弃,如何谈得上幸福?
他本人就没有争取过嘛,只是为自己的软弱和退缩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吧。
千百年来,人们都会被庄周晓梦迷蝴蝶的意境所感染,可是就他的现实意义来说,道家远比不上儒家。
靠退缩获得的幸福,仅仅能够出现在人们的想像中。
就庄子而言,他想像着妻子离开自己就会幸福。
但是现实呢?现实是庄子没能把妻子和自己的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
又如何能够期望妻子会遇到一个阔佬,而那个阔佬又会给予妻子幸福呢?
真实的情况不得而知,但是我怀疑这个故事的后半段是庄子本人的想像。
总的来说,把心爱人的幸福寄托在别人的努力上,难道不可笑吗?难道不是典型的海市蜃楼吗?
另一方面就哲学角度来说,也比不上佛家的透彻。
有人说相濡以沫或许令人感动,而相忘于江湖则是一种境界,更需要淡泊高妙的心境。
听起来好像很对,其实根本是歪理邪说。
什么叫淡泊?什么都不去追求叫淡泊吗?
错了!你已经穷得叮当响了,还不去**,那不叫淡泊,叫可笑。
什么叫淡泊?
真正的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