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
白云非亡命逃了一天,就算以前不知道,现在也已经深刻体会到了,遂只好全力展开,一时间寒光漫天,杀的面前几骑都是人仰马翻。
可是敌人并没因此胆怯散逃,且人人前仆后继的杀来,重重叠叠,奋不顾身的务要包围困死他们。
白云非一杆银枪所到之处,尸骸狼藉,血流成川,战况激烈至极点
他遂寸逐尺的往东推进,只知向前冲杀,不顾己身,但求伤敌,硬杀开出一条血路,勉强再次撕开了一个小口子,正大喜过望。
蓦地前方刀光剧盛,寒芒耀目,白云非赶紧收摄心神,定神朝前望去,乃是皇太极亲自杀来。
白云非此际正深陷在重围之中,他每一刻都要挡格从四方八面攻来的兵器。
而皇太极正是看透此点,故放手全力向他扑击,只要他分神应付,旁边前仆后继朝白云非狂攻的骑兵肯定可把他乱刀刺成肉酱,若他不理会皇太极凌厉的马刀,当然是饮恨当场的结果。
而且纵使白云非能勉强挡过皇太极此刀,可一旦被他缠住,待其他大将高手赶至,更是休想脱身。
白云非处此生死存亡之际,心神反而一丝不乱,无有遗漏,不但清楚自己的处境,更清楚身后的情况,知道他和后面的几百人间,只有一方能脱身离开,而他已决定牺牲自己来成全他们,让他们留下性命去完成回家的梦想。
他手中长枪一挺,硬生生挡了皇太极一刀。
对方是养精蓄锐,而他是强弩之末,差距不可同日而语。
顿时一股巨力传来,他心口一甜,鲜血狂喷出来。
白云非却顾不了这么多,回头喊道:“大家快走,我殿后。”说着不顾伤势,长枪再挺,顿时把皇太极和身后的亲兵逼退几步。
后面的几百明军本来已经完全绝望,见突然出现了一个缺口,顿时夺路而逃,不一会儿的工夫就都跑进了东面的森林。
后面几万八旗精锐顿时蜂拥而至,仿佛能将白云非淹没一般,还没跑进树林的明军纷纷被射杀在地。
白云非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刚刚刺向皇太极的枪,被对方硬震回来。
同一时间背心传来锥心剧痛,他虽自然而然生出抗力,后方本已命中他背心要害的长戟在他真气冲击和身体晃动下,滑往一旁,在肩头上拖出一条深几见骨的伤口,鲜血狂涌出来。
四周全是敌人狰狞可怖的脸容,在火把光照耀下,他被敌人重重包围,刀、剑、矛、戟四方八面向他不停招呼,而他已接近油尽灯枯的境地。
此时白云非心中却无比的平静,涌起了一个念头,就是此刻绝不能死!还要完成冯迁的嘱托。
遂奋力举枪挡格开周围几人,忽然发觉整条右臂酸麻无力,原来刚才再被人在肩胛处划了一剑,只因身体受创过度,没有平时应有的感觉,纯凭护体真气不让敌剑深进伤及筋骨。
周遭的空气变得如有实质,沉重如巨石压体,他眼睛布满血丝,盯着皇太极,大喝一声道:“休走。”
说着反手一枪刺出,正中皇太极手中马刀。
这一枪他凝聚了仅存的所有真气,一时间寒气逼人,劲风大作。
皇太极始料未及,没想到鏖战至今这人还有如此勇力,顿时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马刀断为两截,皇太极闷哼一声,从马上跌了下来,显然已经受了内伤。
白云非却也没有好得了多少,被周围的近卫亲兵分别砍中五刀,任凭鲜血狂喷,就地一个打滚才避开剩下的致命一击。
迷迷糊糊间他翻身跃上皇太极的坐骑,在马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就失血过多,昏死了过去。
只觉得恍惚间,马匹飞纵,耳际生风,刚开始还听见追兵的喊声
,渐渐的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毛毛细雨,漫天洒下来,天上的云愈积愈厚,遮日蔽天,终于大雨倾盆而下。
整个平原被茫茫雨粉笼罩,如烟如雾。
白云非梦见自己回到了蜀山,不过突然画面一变,又置身在一片火海之中,遍地尸骸。
他狂叫一声,醒了过来。
一看是在一个山洞中,眼前是一个黑瘦的年轻男子
他间白云非醒来,欣喜的说:“恩公,你终于醒了。”
白云非略微动了动,浑身都是一阵阵酸痛,低头一看,伤口虽然多,还好都已经结疤。
他疑惑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那个男子笑道:“我叫甘平,我们现在在锦州西面的深山里。”
白云非苦笑道:“你救了我?”
甘平摇摇头道:“不是,是你救了我们。”
白云非一愣,才发现山洞里坐满人,看那样子应该都是幸存的明军士卒。
他们见白云非醒来,几百人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白云非赶紧道:“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甘平也跪在了他身前,说道:“我们这里355人的性命都是您救的,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