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咸味使他不禁有些反胃。
这时冯迁和刘四虎也清醒了过来,见白云非出手杀了一人,不禁又是一愣,道:“你杀人了!”
白云非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喊道:“快跑,我们往南边去。”
三人赶紧夺路而逃,幸亏逃命的人很多,追击的后金骑兵也没有单单跟着他们。
跑出去能有几十步,外围的满洲八旗开始缓缓压缩包围圈。
特别是北面的正白旗尤为凶悍,在一个年轻将领的指挥下,一路踏着明军的尸体往中央推进。
皇太极带领的先锋队更是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每一次冲锋都有大批的明军命丧刀下。
一时间杀的天昏地暗,地摇山动。
他们三人排成品字形一路难逃,在逃生的**驱动下,白云非将脑海里熟记的狂风刀法一一施展出来,刚开始还是战战兢兢,一板一眼的照本宣科。
不过实战考验之下,容不得些许的差池,照他这样打法,如何能挡住周遭的攻击。
被冲过来的骑兵砍了几刀,鲜血喷洒出来,刻骨的疼痛使他这才看清,现在就是谁够狠,谁就能活下去。
终于抛开一切顾虑,摒弃杂念、凝神静气,将所有回忆勾起,真气转瞬流转,顿时刀光大盛。
硬是不断挡住四面冲击过来的敌骑,逐寸逐寸的往南边杀去。
杀到黄昏的时候,三人均是浑身浴血,也不知是敌人的鲜血还是从己身伤口上流出来的鲜血。
虽成功突围至此,可是三人无不心情沉重。一望前面数以千计的敌人骑兵,不禁有四面楚歌之感。
直到此刻,他们已不晓得自己所在的位置,全凭感觉沿着小凌河一路往南。
两个时辰的激战,刘四虎和冯迁已经筋疲力尽,白云非由于在最前面突击,又要回身挡住侧面的冲击,更加到了体力崩溃的边缘。
如果不是他气脉悠长,真气充沛,他们几人也根本冲不到这里。
这时敌方战鼓声起,东边的包围圈再次缩紧,打着镶蓝、正蓝旗号的骑兵,总数超过二万,急速的冲击过来,打算把剩下的明军一举歼灭。
一时间烟尘大起,对方再无任何顾忌,漫山遍野的追来,不予白云非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旁边也在逃命的明军见了,赶紧往北面奔逃,倒吸引了不少敌人。
处此无可再
恶劣的形势下,反激起了白云非的强大斗志。
他冷冷的说:“不就是一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算死了,也要他们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见他如此坚定,刘四虎和冯迁也精神大作,三人扔掉手里的短刀,各自捡起了地上的长枪,快步往南边而去。
一队女真骑兵在后面衔尾追击,劲箭蜂拥,不时有共同逃跑突围的明军给射倒在地。
这时河原平坦的沃野至此已尽,地势开始起伏变化,在正南处一列山峦延绵扩展,东抵大凌河,西接大片古木参大的原始树林。
一道小河从山区倘流蜿蜒而至,流入大凌河。
白云非大喜,顿时大喊道:“你们快跑入林中,我在这里挡上一会儿。”
说着长枪一横,将两人让在身后,使出一套更为简单实用的枪法。
刘四虎和冯迁早已不行了,几个踉跄就往密林跑去。
这时大批的溃散明军也跟随着他们两人往林中跑去。
两队女真骑兵在后面从左右两边跟随着追击过来,砍倒了几十个明军后,直奔白云非而来。
白云非早已蓄势待发,长枪一振,使出一套枪法,虽然乍看有些生涩,不过仍旧是硬生生的把两队骑兵给拦了下来。
这百十来个后金军,策马绕着白云非打圈,马刀时不时的砍过来。
白云非虽然对敌经验全无,不过这半天来的逃命,至少让他明白了一点,就是出招力求简单实用,最好一招致命。
女真人的骑兵就是如此,他们来来去去也就那几招,竖砍、横劈、侧削,往复使用,相当奏效。
遂就地一滚,避过纷沓而来的马刀,长枪顺势一扫,就打算把马腿打断了再说。
不过这些骑兵都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哪里会看不到这点,当下都是将马头一拉,顿时坐骑前脚离地,高高抬起。
白云非暗道可惜,赶紧腾空一跃,便也要往树林跑去。
这时,大量溃散的明军已经跑到了树林前一百米的地方,刘四虎和冯迁也混杂其中。
眼看他们就要逃出升天了,突然树林里一阵箭雨,随即大量八旗精锐冲了出来。
一看旗帜正是镶红、正红两旗,清一色的骑兵如潮水般用了出来。
顿时明军死伤大半,刘四虎跑的比冯迁更快一点,当即被一支劲箭透胸而过,惨叫一声后就当场气绝了。
冯迁刚要去扶他一把,自己也突然一阵剧痛,被一箭射穿了左胸,鲜血喷了一地。
白云非见了心里一急,赶紧一枪挑开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