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在什么东西上了,一颠簸,我顺势往前一靠,“哎呀,怎么这么颠啊——”我双手灵巧的避过铁扇,一肘把铁扇压在书钺腹上,一手揽住他的腰,就着那越来越强烈的车体的颤动,我整个压在他身上,两人的身体互相碰触着,摩擦着,时不时的,手还能在他的隐秘部位占个小便宜。
“哎呀哎呀,怎么那么颠啊,颠的我头都晕了,哎呀,怎么爬不起来了呀,哎呀哎呀,不行了,不行了,好像要晕过去了,晕过去了、晕过去了,哎呀,我晕。”本着打死都不松手,豆腐也要吃到口的精神,我是任凭他如何挣扎,都长在他身上了。
“你……你放手,你骗人,你已经晕了十几回了,哪会回回都晕在我身上,你……你让开。”对于白翼飞,书钺虽然对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但是,这样明显的轻薄还是让他无法接受,甚至有点恶心。况且,自己心仪的对象就在旁边。
“放手,放手,再不放,我不客气了。”书钺一边推搡着,一边动手去展开自己的铁扇,却被白翼飞箍着,动弹不得。
直到感觉书钺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要爆发时,我松手了,往后一靠,我又打了个哈欠。“哎呀,好晕啊。唉,你别瞪我啊,这要不是之前你们让我睡了这么久,我会这么瘟吗?要不是你蘂纁姐姐的那个姨连餐饭都不给口,我能这么虚吗?给了东西就赶人,一点人情都不畅显,还有,某人拿了东西就走,真是缺了心了。怎么着,看你们难得一见的样子,也得在一起聚聚餐啊什么的,亲情可贵啊,年轻人。知道吗?要‘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帮爹爹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献、献、献、献……先给我来口吃的吧,我都快饿出俩狼眼绿了,就说咱们行夜路,也用不着我来照明吧。”
“我看翼飞精神好得很,哪里有那么虚弱啊。”夏蘂纁依着内壁,眼神在我和书钺之间柔软的飞了几个回合后,酥酥的说道。
“回光返照吧!”我随即垮下脸来,一副大去之日不远矣的模样。
书钺整整衣服,忽而自言自语的说道,“鲁妈妈好像说,前面有个歇脚的地方,待会儿我们就在那里留宿。”
“嗯。”夏蘂纁应道。
嗯?歇脚的地?客栈!食物!包子!
我噌的一声弹了起来,立刻改换上了男高音,冲着车外就一阵狼嚎,“赶马车的大叔啊,请把马鞭举举高,我就当你行行好,催的马儿快快跑,冲向我的小笼包——”
……
“这就是歇脚的地方?”我彻底的漏气了。
眼前的这个,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情人们躲雨或是被人追杀就必定会遇到的、就算是在荒郊野外的无人区也会屹立其中的破庙!然而,它的出现的的确确是抹杀了我对于人世的希望和对美好生活的赞美,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我们一群人走了进去。
马车在庙外停着,破庙里升起了两堆火,夏蘂纁、书钺和我一堆,随从另一堆。正当我处在崩溃边缘时,不知是谁递给了我一张饼和一些肉干,我再次噌的又活了!
虽然没填饱,但终归是沾着回食了。
“哎,我说,你们不是有东西吃嘛,干嘛刚才我嚎了半天也没个人搭理,早拿出来,我不就早闭嘴了嘛!”一口饼来,一口肉。
夏蘂纁突然靠近,挨着我的耳边,嘴唇有意无意的碰触着耳廓,“我喜欢看你无赖的样子。”
“我谢你,这么欣赏我。”
“蘂纁姐姐,你们在说什么?”看着夏蘂纁和我的举动有点暧昧,书钺忍不住插嘴。
“哼哼,你蘂纁姐姐和我在说,我嚎起来的声音有多动听。呵呵”回头看着夏蘂纁,我朝他飞了一个媚眼,“蘂纁‘姐姐’,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晋国
隋国临水,但是从马车所行的崎岖之路和路上所见的多数短针植物来看,不像是在一个水分充足的地方,倒更像是旱地。如果这一行人去的不是隋国,那会是哪里呢?到底夏蘂纁带上我,是偶然还是必然?有预谋的?还是我自己傻了吧唧的撞到枪口上了?
“晋国。”夏蘂纁答完这句,便顾自养神去了。
晋国?夏蘂纁从兰国归去,为何不回隋国,反而去晋国?唉,烦恼之事,今日多,明日多啊……
我环臂靠在了木柱旁,盯着侧身躺在火堆边的书钺,朦朦胧胧的,像看到了另一个人,却又不是。
月牙儿,我的月牙儿,早就在那个深冬的绯红的清晨,离我而去了。带走了他的歌和幻,也带走了我心中的碎片。
月牙儿,月牙儿,月牙儿……
目光不舍的流连在睡去的那人的容颜上,口里轻轻的呢喃着一个名字,梦中,兴许,只有梦中了。
唉,也不知道,本应新婚燕尔的那几人,现在……
一旁,一双阴郁低沉的眼……
……
马车上,我们又颠簸了近十天。夏蘂纁说,我的样貌恐怕会招来麻烦,听说五国之中,我的画像已经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