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这么久,我清敛愁自当是鼎力回报了。”,眼中闪了一道色泽,又是那种眼神,不过,现在却是看向我的。
“不用了,只要把令妹带回,便是对我的结草报恩了。”
“这怎么行,不如,我就与小兄弟同行个些许时日,也算是做个东道了,如何?”
“我拒绝,你就肯吗?”
“自当坚持!”
那还说个屁啊!我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拉着狼魄就要出去,回首冲陌生人一笑,“你们的事,自己处理,不过,注意不要伤了我的人!”,在“我的人”上停了重音,也不知到底说的是哪几个。
不过,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临了还听到了白翼飞一句无奈的叹息。
“唉,又多了几个蹭饭的!”
……
晚上回房的时候,一张纸条留在桌上,上面乱七八糟的一堆草书文字,我只隐约看出了几个,“今晚……湖心亭……约见……”,娘的,明知我只忠于简体字,还要拿一把跟燎了火的毛似的东西来膈应我的,肯定就是那个烧了包的狐狸了。
去了湖心亭,一路问了十几个人,耗时一个时辰,后来才发现那里离瑶华居不过几条街。
湖心亭,亭如其名,筑于湖心。而现在君莫惜正在亭里灌着酒,托着头大的酒罐,一口一口的,湿了衣襟仍是不为所感,仰头笑望着夜空,虽然那里什么都没有,一如某人的心。沉醉在寂寞中的表情,隐藏了星子的迷离的双眸,和着夜风,乱了的发丝孤独的抚摸着那男人苍白的脸,月下,亭中,倚栏而坐的男人,晃荡着脚尖,真如迷醉般低了头又复而抬起,口里浓重的酒气夹杂着空无一物的叹息。
我走近了,只见他回眸百媚,“翼飞,你来啦,真慢啊。”,那一笑,仿若陈年的佳酿般让人醉醺了心神。
无月空霄下,香飘万里多,未饮人醉落,含睇跃清波。回首悄然百年去,只有眼前人寂寞,不若,不若,轻叹一声,倾城,倾国。
君莫惜眉一动,颜色舒缓的又哈出一口气,在凉秋中,那带着酒气的白团幽灵般飘荡而去,仰头对着酒罐又是一阵吞咽。随后,舔着唇,“啊”出一声,用手背一揩,又朝向我美目流转,“喝吗?”
接过酒罐,咕嘟一口,热辣的呛人,我咳咳的擦着嘴,与他紧挨反向坐着,等口中适应了那酒味,便又试着闷了一口,苦涩的辛辣,在入喉许久后,竟有一丝甜腥的余韵。我呵呵一笑,感觉从腹中温起了一团火,那热气便也渐而蔓延了全身,头一歪,把酒递给他,顺势靠在了君莫惜的肩上。
“说吧,找我出来干什么?”
“喝酒啊!”
“是吗?”
“那你以为还有什么吗?”
“我以为……”,缓缓的抬起头,抚住了君莫惜的下颌,把他的头偏向我,闻着自己口鼻中的酒香,湿湿的、润润的、暖暖的,相视的,是两双迷失在幻离中的眸子,“我以为你出事了。”
“哦?”
“为什么会留下来?你知道的……要确认凤子就必须……而我认为,你不会喜欢。”
“为什么要把‘芳华’留给我?”
“本来就是要给你们的。”
“我倒宁愿你没有给过。”
“……”
“为什么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
“什么都可以,说点什么吧,我想听你说……”
“不嫌我话多吗?”
“我从来都没嫌过”,君莫惜闭了眼睛,又仰头向天,那滑动的喉结,像唱着一首无声的歌,凄凉的,压在心底,吐不出的,满腔的沉重,那是一首孤独的歌。悲歌鸣响,他的睫角含着一滴晶莹,始终不见他睁开眼,难以触摸的、遥远的,穿透了身体,朦胧的情丝,虚设的良辰好景,唱不完的,岂止又是你的声音。
“翼飞”,一声似用尽了力气的微弱的檀香,“我们……很像……都孤单,你说过,单翼蝶就要和单翼蝶在一起,才会飞得起来。”,他挣扎着开了眼,把我的身影含在了眼瞳里。
“帮我飞起来吧!”
温暖的唇的触感,试探的舌的轻抚,柔柔地、轻轻地、涩涩地,清风细雨般,尝弄着彼此的唇香,愈渐愈深,雨打芭蕉点浮萍,破开了万千的洞缝,逐渐的激烈,由浅尝辄止进而变成了未尽的索取,一次又一次,身上的酒劲似也被带动,身体熨帖的更凝厚,忽然如两头猛兽的噬咬和舔伤。
喘息,厚重。
身体,燎烧。
……
一个酒瓶,从两人的脚边滚落,散着香气,掉落到湖中,碎了,波平的涟漪,碎了,水雾的安宁,碎了,靡靡的暧昧,碎了,落泪人的心……
……
回到房中的我们行战般席卷了整个室内的摆设,哪里管它落了,掉了,砸了,散了,只知道把相拥的对方咬碎咬烂,吞咽入腹,糅入体内,掠夺他的呼吸,侵占他的口鼻,在彼此的身体烙下滚烫的痕印。
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