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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鸣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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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不曾离过他,银发洒肩,琥珀清眸,素月轻纱,满目逸然.

    许久,久到他在我瞳中的成像已然刻印到了心上,我以为,可以那样凝望着一辈子,“宫离月.”

    “美!”竖指唇边,曲臂挄手,“名字美!人更美!”

    身边两排人一阵低低的抽气,想来,他们的教主最恨的就是有人谈论他的相貌,还将形容妇人的词用在他的身上.这个小娃却是一句话,都犯齐了,估计命不久矣.

    没有预期中的溅血和惨叫,只是,默默的,看着,看着.

    倒是,君莫惜打破了沉寂,“翼飞小弟,莫不是想站到过年?”,这句话,耳熟.

    “真的受伤了?”

    “嗯.”

    “一定要‘芳华’?别的不行?”

    “嗯.”

    “我可以过去看看吗?”

    “嗯.”

    两排人因为他们教主过多的破例,已然神游仙外了,其实就是惊蒙了.元香镜倒是个好手,只一笑,喝了人下去,两排人才恍醒步出,连同狐狸君也不知道闪哪去了.

    大殿内,两人.

    我信步走去直至他跟前,这短短距离,我知道,本该有机关重重,却平安置位.你,这是信我吗?

    伤在手臂上,解开绷带,不深,但周围的皮肤却是紫红色的,伤口既不汩血也不愈合,就红湿着一条线.毒,剑毒.记得当初密园特训时,柳千丝曾说,这世间有种毒,非药,乃剑气,剑自始铸便淬毒,锻历九九八十一天,以毒王巨蟾开光,持剑者必是百毒不侵或是身中剧毒,而剑所及,死,剑气所及,亦死.想来,宫离月已经压抵几日,实属不易.

    我执起他的手,凑嘴上前,他正欲挣开,我一紧掌,“不碍.伤不了我.”我吸,我再吸.毒已经吸了四五分,人口吸吐,这已经是极限,我却仍不松口,确切的说,翻卷的蛇舌确有几分调戏的意味,好棒的味道啊!

    宫离月又挣了几下,我无奈,离口,旋了“守魂”上黄眼石的位置,将它对着伤口,提气,运功.他伤口上初时聚合了一层紫气,尤淡至深,最后竟集了一条紫线,蠕虫般钻进了黄眼石.感到一股热流透过“守魂”,贯穿中指聚于指尖,不过一会儿,就却至常温了.

    甩了甩左手,一脸餍足,第一次替人疗伤啊,呵呵。

    古家人,我不是不知道,他们自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不过,最后的算计是不是如他们所料,就不知了.这天,可是变的很快的.反正,我和君莫惜的死活应该不在他们的考量中,无非就是想找个炮灰开开路,不过,这炮灰要是炸出个散弹来,可也是会死人的!

    我没那个心思算计别人,可并不代表我要为了他们的革命事业光荣牺牲啊,靠,以为我身材武大郎,就真把我当二傻子啊.

    不过,我适才这一路走来,查摩这来路光景,真是五步杀机,十步死意.机关尽置,精密而隐蔽,若不是有人领路,真想要完身进来,恐是难于上青天啊.想必要攻下这冥渊,并非几日易事.而且,要伤这个人,也不知他们的能耐.

    “现下可好多了?”

    “嗯.”

    “呵呵,我言多至此,你却总是一字回之,比我家魄更是惜字啊.”想起来,办完事本应回去与魄汇合了,但,还有一事……回之前一定得弄清楚,这可是我来此的终的.

    斜身撑地,左掌支撑着偏移的重心,右腿曲胸,右臂搭膝,背倚靠着他的玉石巨座,稍一仰颈,这时,却莫名的松了心,“我不明白.”有太多的不明白,我耍不惯心机,更不知这些人的心.“我们才见过两次面,为什么你就断定我不是来害你的人,领我自此,遣退他人,准我疗伤,这桩桩件件的,呵呵,你可真是个怪人!”

    “内外不一,更怪!”

    “呵呵,看出来了?”一点都不奇怪,这样的人,看来,身就一副晶晶火眼吧.

    “孩童,不该有.”是吗?一个成人,一个幼子,气质果然不合吗?

    “呵呵”,视线被光壁上流转的华色锁住了,紧紧盯着,耳边,却是宫离月沉稳的呼吸,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凝视着空前的一点,毋庸相视,眼波却在那一点相会.静的,快连呼吸都隐没在沉睡的冷涩中.两人,合一,仿若一伏石雕,一伏完石刀凿开的石雕.

    ……

    “我该走了.”总这样一直坐下去,我又不是出家练禅来了.起身,拂了拂有些皱了的衣后摆,这一趟,来得莫名其妙,呆得莫明其妙,走得也莫明其妙.

    刚行几步,耳后一声呼啸,却完全不带利气,侧身,掌抵,霍然是一支蛇形墨玉簪,黑体透亮,盈润温良.

    “凭此,我可为你做一事.”

    “谢了!”收掌,握紧,然后敛入怀中.

    行至大殿口,我深呼吸,丹田聚力,声带巨震,“君~莫~惜~你他娘的死哪去了~”,这尖尖锐锐的刺音就这样在空广的大殿内回荡,死哪去了,哪去了,哪去了,去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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