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跟在叶逸风身后,看见这几个丫头竟然是这般态度,心中不免为叶逸风暗暗地不平。只是她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知道这种时候人家不挑自己的错处就万幸了,哪里还轮得着自己一个小丫头为叶逸风鸣不平?只要他叶逸风能忍,她这个随身的小丫头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
叶逸风也的确能忍,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跟这几个毛丫头计较什么规矩。只要里面的正经主子能把他这个庶出的少爷放在眼里,这些奴才们自然不敢如此放肆。而现在这些丫头们敢这样对他,不过就是里面的正经主子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罢了。
擒贼先擒王。锦瑟想若是叶逸风今晚能博得侯爷的欢心,回头不怕这些丫头们不巴结上来。
行至屋门口,叶逸风的脚步一顿,侧脸低声对锦瑟道:“你在这儿候着。不叫你就别进来。”
锦瑟一怔,然后点头应道:“知道了。”
叶逸风看她乖巧的站在门口替自己打起帘子,微微一笑,抬脚进了屋门。
锦瑟待叶逸风进去之后,便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一声不响。
叶逸风进了屋门后,便见父亲叶敬淳端坐在上位左手的椅子上低头品茶,夫人龚氏坐在另一侧,身边坐着一个华服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十分的秀美,正腻在龚氏的身边不知低声说着什么,见叶逸风进来,便冲着他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下手的红木方椅上端坐着大小不等的三个姑娘,都是同样的服饰打扮,见他进来都一溜儿站了起来。
叶逸风上前给叶敬淳叩头行礼,朗声道:“儿子给父亲请安。”
叶敬淳方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手边的红木雕花八仙桌上,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叶逸风,点了点头,说道:“起来吧。”
叶逸风应了一声:“谢父亲。”然后缓缓起身后,又给龚氏作揖:“给夫人请安。”
龚氏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一直都说你要回来了,不想这一路走来竟然用了二十多天的时间。都说如今水路通畅了,这不也没快多少么。”
叶逸风听她是在埋怨自己路上走得慢,却并不申辩,只淡笑着应了一声:“是。”
龚氏又指着那三个姑娘说道:“这是你的三个妹妹。鸾音,莺歌,燕舞。你走的时候鸾音还小,莺歌还在襁褓里。燕舞还没出世。十年光景,你们兄妹很是生疏了。这次回来,要多亲近亲近才好。”说着,又拍了拍自己手边的小公子,说道:“还不去给你哥哥见礼?”
龚氏话音刚落,那边三个姑娘已经齐刷刷的给叶逸风微微福身,却微笑不语。
叶逸风身为兄长,也直给三个妹妹拱手还礼,微笑着说道:“想不到三个妹妹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如花似玉一样。我这当哥哥的没出息,竟也没给妹妹们预备什么见面礼,真是该死。”
三个姑娘都微笑摇头,鸾音身为长女正要说话,龚氏身边的那个小公子却笑嘻嘻的站起来走到叶逸风面前,笑道:“风哥哥,你还记得我么?那次你走的时候,我还因为没人跟我玩大哭了一场呢。”
叶逸风看着眼前这个华服少年,微微一笑,说道:“逸贤,十年不见,你都长成了大人了。”
叶逸贤,龚氏所出之嫡子,比叶逸风小十岁。
在他前面,龚氏曾经为叶敬淳生下一子一女,女儿最大,名唤凤鸣。比叶逸风小两岁。十五岁被选入宫中,一入宫门七年的时间,如今已经贵为敬妃娘娘了。而那一子却没什么造化,生下来不足十日便夭折了。龚氏也因此而损伤了身子,之后多年不孕,一直调养了四五年才有了起色。
后来用尽了秘方良药,终于剩下叶逸贤这个嫡子。却比叶逸风小了十岁,今年只有十四岁,最是娇生惯养没有规矩的,每每叶敬淳见了他都生气,无奈龚氏很是宠爱,加上他身体天生也弱,禁不起大呼小喝的,天气稍有个冷热变化就要病一场,一来二去,叶敬淳也懒得管他了。
这些事情锦瑟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叶逸风讲起过。这十年来叶逸风人在南边看守祖茔,心里却一直没把京城的侯府放在一边。他虽然人在千里之外,但却对侯府的人口关系及这些年的大小事情都了如指掌。为了让锦瑟有个心理准备,在来的路上也趁着空闲一一都说给她听了。
锦瑟站在门口,安静的听着屋子里的人说话,却冷不防有人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把她给吓了一跳。抬头看时,却见一个浓眉大眼的丫头笑吟吟的站在自己面前,见她抬头,方悄声笑道:“你这小丫头倒也老实,主子在里面说话儿呢,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那边坐着歇会儿脚?等会儿传饭来有你立规矩的时候呢。”
锦瑟只得装出一副小菜鸟的样子来,笑嘻嘻的欠欠身,小声说道:“多谢姐姐提醒。”然后放轻了脚步随着那丫头走到一边的栏杆前靠着廊柱坐下来歇息。
那大丫头似是很喜欢锦瑟,拉着她的手说道:“我叫画眉,是二姑娘的贴身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锦瑟一听是跟姑娘们的丫头,心里也有了几分好感,于是笑道:“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