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又到了过年的日子了,经过了一年的忙碌,带着满身的疲惫,踏上了回家的大巴车。
巴车缓缓启动,车窗外的景物渐渐地向后移动,一年忙碌的疲惫随着渐渐消失的景致抛之脑后,三个小时候后,就能到家了。因为放年假,再加上以前积累的假期,乐乐比所有人归家都要早上十几天,宽敞的车厢不甚拥挤。
车厢里放着熟悉的音乐,是羽泉的《画地为牢》。
“只为你盈盈一笑,我便逃也无处可逃,拔剑斩情丝,情丝却在指尖轻轻绕,都只为,情字煎熬,枉自称侠少英豪,前世儿女情还欠你多少……”
熟悉的音乐,婆娑树影投射在昏暗的车厢,时间在这一瞬间静止,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个晚上……
夜黑如漆,天空下着倾盆大雨,天地间被有形的玉珠接连成灰蒙蒙的一片。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或奔跑,或漫步。出租车司机一般是比较喜欢下雨天的,那些因为疏忽而忘记带伞又急着赶路的行人就是他们最大的客源。
今天下班下得比较晚,早上出门的时候忘了看天气预报,没想到晚上竟然下这么大雨,手上的工作还没做完呢,回家还得接着工作,这两天赶着企划案,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星期五报告必须得交。乐乐焦急的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等车,天太晚,公交车都已经下班了,乐乐只能期盼着能打到出租车。
马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可是空车却几乎没有。乐乐急了,顶着塑料的文件夹冒雨前行,冰凉的雨水毫不怜惜的将乐乐浇了个透心凉,尽管现在是夏天,乐乐却依然可以感觉到那至脚底升起的寒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乐乐浑身都湿透了,白色的衬衫贴着肉色的皮肤,曼妙的春色若隐若现,额头上的刘海贴在脸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此时心中寒意更甚,浑身开始发抖,牙齿也开始打架。乐乐心知这是感冒的前兆,却也无可奈何,不过还好家里还有感冒药。
“吱——唰——”轮胎因为突然刹车与地面产生剧烈摩擦发出惨烈的嘶鸣。
一辆载客的出租车在乐乐身边停下,好心的司机大叔伸出脑袋对乐乐嚷:“姑娘,这么大的雨怎么不打车,上来吧,我顺道载你一程。”
乐乐感激的冲司机大叔一笑:“谢谢大叔。”然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厢里虽然没有开空调,却也暖烘烘的,果然这世上还是好心人多。
“师傅,把空调打开吧。”副驾驶上的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乐乐,有些不忍,对司机大叔道。
“好咧。”司机大叔乐呵呵的把空调打开,车内的温度渐渐暖和起来,尽管是夏天,冷的却只有乐乐一个人。
乐乐这才看到副驾驶上坐着的人,从后视镜上只能看到那个人的侧脸,轮廓虽不算俊美,长得却也清秀,头发很浅,眉毛很浓,眼神很和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感觉到乐乐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他转头对乐乐微笑示意。有那么一瞬,乐乐觉得他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
车内的温度渐渐升高,乐乐的身体也渐渐回暖,车厢里播放着舒适的轻音乐,眼皮忽然觉得很重,很想睡一觉……
乐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栀子花香味,阳光从窗户的缝隙扬扬洒洒的投射进来。乐乐按着有些昏沉的额头默默地环顾四周,打量着陌生的环境。
依稀记得昨天晚上下很大雨,然后有个好心的司机顺道载了自己一程,然后头有些晕,再然后……不记得了。
灰白色的格子窗帘,灰白色的格子桌布,灰色的桌椅,灰白的格子床铺,这里的主人似乎很喜欢这样沉寂的灰色系色调。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上面的照片有些眼熟,是一个清秀的大男孩,笑起来格外的好看,露出两个好看的梨涡。
不对,男孩?这是哪儿?乐乐使劲摇头,掀开被子,跌跌撞撞的起床。卧室的房门在此时应声而开,露出一张和善清秀的笑脸,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牛奶,欣喜地看着已经醒来的乐乐:“你醒了,昨晚有点发烧……”
“色狼。”低头看见自己身上陌生的卡通睡衣。乐乐第一感觉是:完了,被看光了。现在看到罪魁祸首出现,激动得无以复加。枕头,闹钟,相框,被子,反正能扔的乐乐都砸了出去。“色狼,大色狼,你给我滚……”
“你不要激动,我是你的邻居,不是色狼。我们昨天还一起打车回家的,你忘了吗?”所谓的‘色狼’左闪右闪地躲避着迎面而来的‘暗器’,一边解释道。
一起回家?乐乐努力回想中……难怪昨晚觉着眼熟,原来是邻居。在这里住了两年多,进进出出的总会见过面,以前怎么没注意这号人物呢?可是:“这也不能成为你脱我衣服的借口。”
“我不是色狼,真不是。衣服是楼上的大姐帮忙换的,昨晚你的衣服湿透了,又有些发烧,不换不行了。”手中的牛奶已经洒了一地,屋子里一片狼藉。
乐乐终于不再激动,一开始脸红是因为生气;现在,却是因为愧疚和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