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岩石般冰冷,再无任何声息发出。
幽灵侯幽阳天含笑凝视对面凌波玉女李苓玉,悠然潇洒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只要是喜欢的东西我无论如何也要得到。”白色长发柔顺从耳畔垂下,脸上挂着让人心动的媚惑笑容。
李苓玉面容依然笼着轻纱,冷冷道:“我讨厌的东西绝不会碰,我只想孤独平淡地了却残生。”长长的黑亮秀发高高盘在头上,层层叠叠,仿佛青翠群山叠嶂。
幽阳天身上雪白轻袍忽然无风鼓胀,无形压力重重压向李苓玉,原本整齐盘在她头顶的柔顺长发不堪重压,蓦然如瀑布般飘落,仿佛水流倾泻而下绽放在风中,空中顿时弥漫着阵阵清幽发香。
李苓玉无奈低声叹息,反身取下身后琵琶,玉手冷冷拂在琵琶弦上,空气中顿时连起无数璀璨变音,元气振动闪眼即变,弹奏清越序曲,藕断丝连,不绝如缕,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哀怨春风轻轻就化解了滚滚而来的沉重压力。
就在轻柔音乐变得虚无飘渺时刻,刹那间风云变幻,竟如暴雨如注,风声鹤呖,草木皆兵,好一曲十面埋伏汹涌而来,却见倒悬的大江奔腾而来,醍醐灌顶,喧哗而下,畅快淋漓,气势磅礴,恍惚间无数透明的无形丝线从琵琶弦线上凌空刺向幽阳天,肉眼几乎不可见!
幽阳天白色身影忽然变得柔软如蛇,似乎可以任意扭曲,身子奇妙左右迅速闪动,密密麻麻的无形透明丝线堪堪擦着白袍无声划过,风中飘落的数片青翠叶子竟然瞬间变为碎叶激散开去!
幽阳天也未见蹬地动作,忽然冷笑着直直高高从地面拔地而起,瞬间冲到二十丈的高度,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条诡异的黑色长鞭,蓦然身子倒立朝下方直旋转而下,手中黑色长鞭剧烈旋转,周围空气奇妙地随之旋转,暴起嗤嗤啦啦漫天的光芒,仿佛一条凶狠黑龙从天而降!
李苓玉咬牙摧起体内真元,娇好身体反身横空而起,姿态幽雅动人,两只手穿花蝴蝶般在弦上拨动,轻柔如水的琵琶音竟然如洪钟大吕,节奏铿锵,真力弥漫,万象齐鸣,然后就听见声如裂帛的一声重音,响遏行云,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了,然而总有那么几个意犹未尽的音符不肯散去,像竹筒里倒出的几个色子,如几声残漏悠然萦绕。
琵琶弦上忽然奇妙飘出一个透明如冰的凌波仙子仗剑起舞,寒冰般的冰雪幻影如同飘逸仙子舞蹈在空中,剑尖挽起七彩流云层层堆积在身体周围,绚丽云彩和晶莹透明的曼妙身影勾勒出一幅绝美画卷!
藏匿在远处的宋青河面容冷峻,心如止水,准备悄然抽身离去,并不想招惹幽阳天,心中绝无英雄救美的念头,绝代美女和婉约才女见得多了,早就没有感觉了。
“呲拉”的爆裂音连绵不绝响起,密密麻麻的透明锋利剑芒堪堪尽数融化在风中,空中顿时暴起阵阵细雨水雾,美妙仙子幻影和旋转气龙蓦然消逝,李苓玉依然怀抱琵琶静静站立风中,嘴角缓缓流出丝丝鲜血,十多年来没有练,水中行舟不进则退,此时远非幽阳天对手。
幽阳天大笑着飘落地面,手中黑色长鞭倏然不见,双手潇洒把雪白发丝挽到耳后道:“真是我见犹怜,刚才出手稍重,害得姑娘受伤,晚上一定帮你全身按摩,哎!世间恐怕也只有凌波玉女能让我亲自动手揉捏。”
宋青河脸上露出淡淡笑容。摇头在心里道:“女人自古祸水,堂堂幽灵侯幽阳天也未能免俗,空有一身力却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只是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是昔日七大高手的凌波玉女,不过今天看到幽阳天匪夷所思的鞭,也算有所收获。”淡蓝色身子飘然凌空远去,无欲无情,眼光随意扫了一眼面容苍白如雪的李苓玉。
宋青河飘起的淡蓝色身子竟然僵立风中,向来宁静的眼神露出不能置信的目光,李苓玉笼在脸上轻纱被幽阳天震飞,露出了和苏紫兰一模一样面容,就连紧闭嘴唇的模样也毫无分别,刹那间忽视了李苓玉脸上那条恐怖的深深剑痕。
李苓玉到达修长丰腴大腿的满头柔顺长发竟然与苏紫兰相差无几,宋青河久久伫立风中,往事无比清晰地浮现,那是一段悲惨的日子,永远也不会忘记,如果没有苏紫兰像姐姐般的关怀,他也许早就被人弄死#蝴似乎看到了苏紫兰屈辱的泪水,苏紫兰为他付出了清白之躯,那时候他不过是和可怜戏子,惟有把仇恨和泪水深深藏在心中。
外表俊美的宋青河绝不会心慈手软,曾经的仇人早就被他一一杀死,鸡犬不留,惨不忍睹!可惜苏紫兰却不知下落,如同水中浮萍随波飘远,消逝在茫茫人海中。
宋青河虽然神色依然宁静,心绪顺着凄苦忧伤的旋律飘回了童年时代,勾出了深藏在心的忧伤痛苦,触动心弦深处的秘密,坚如磐石的内心也忍不住滴落泪水,深深吸了一口气,沉稳如山,很快明白眼前女子并非苏紫兰,不过眼中反而射出诡异复杂目光,淡蓝色身影出乎意料地飘落地面,坚定缓慢走了过去。
李苓玉脸色苍白如雪,知道今日无逃脱幽阳天魔爪,洁白牙齿紧紧咬住嘴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绝不会任凭对方羞辱,宁愿自爆经脉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