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虚弱。不过只要细心调理,很快就会康复。
午夜时分,园中的兰花悄然盛放,月光漫过秋日的王府庭院,别有一番幽深雅致。
载明睡得越来越香甜,那是他渐渐放开了心里的一切。朱倩雪一直守着载明,终于熬不住困意,倒在床头睡着了。
风兰夫人给朱倩雪披上了一件披风,轻轻将她抱到房间里,为她盖好被子,方才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段晨浩看在眼里,心中暖意融融,风兰夫人却似乎心事极重,思虑再三,将段晨浩领入书房,彻夜长谈。
“段公子可知,那帝都第一高手孙劫余受命于谁?”
段晨浩心中已然猜到,“是皇帝吧。”
风兰夫人道:“不错,皇上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要铲除载明了。虽然有丹书铁券做载明的护身符,可是仍然无法断绝皇上屡次三番地狙杀。祈天大祭在即,皇上繁忙无暇,但却派出了暗杀,待祭典一过,情况或许就不同了。所以,我们若要保住载明,必须在祭典之前有所行动。如今王爷身在护龙山庄,忙于政事,分身无暇,或许,我们该借助他人之力。”
段晨浩道:“夫人说的莫非是空桑国主?”
风兰夫人道:“不错,虽然素未谋面,但空桑的太子既然有诚意合作,我们不妨一试,何况杜虎威的身份已经经过了护龙山庄大内密探的确然,决计不会有假。若我们可以争取到空桑国主这个盟友,在保住载明之余若是护住了空桑国主,也算是避免了两国的一场正面冲突。其实王爷一直都不赞同皇上对空桑国的非分之念,倘若空桑国主真的安然离开帝都,或许可以将帝都的隐患消弭于无形,否则若皇室与空桑真的火拼起来,到时候帝都将陷入危局。”
段晨浩不得不承认,风兰夫人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他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空桑国主倘若无力自保,又如何能保护得了载明?”
风兰夫人道:“世易时移,纵然空桑国主无力自保,可是以他的能力,保护一个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空桑国主,本就是神一般的人物,我们做不到的事,并不代表他不能做到。若是王爷与皇上对着干,便会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东厂和朝中宰辅一党一直都等着抓王爷的把柄,此次王爷力保弘德王,宰辅就已在皇上面前大进谗言。”
段晨浩觉得风兰夫人言之有理,他渐渐也有些赞同她的提议,可是这空桑国主究竟是何方神圣,又有什么办法去帮助载明,他始终有些不放心。
风兰夫人似乎看出了段晨浩的心思,道:“两方联合事不宜迟,或许我们应该尽快联系到空桑国主。”
段晨浩道:“夫人有何高见?”
风兰夫人却只是讳莫如深地笑了笑:“眼下应该做的,就是创造一个机会。”
然后她附耳在段晨浩身边说了些什么。
当月影射落在白塔顶端的避雷针时,上弦月随着云朵的叠加,渐渐变成了一尾浅浅的蛾眉月,弯弯得好似情人的眼眸。
镜湖之上,投下了白塔一模一样的倒影,波澜微皱,影像渐渐变得模糊,却是一叶小舟涉水而过,水声泠泠,听上去却分外寂寞,犹如一抹微凉的叹息,随着满湖的涟漪渐渐荡漾开去。
小舟之上,墨衣如夜,一角衣袂无意浸在水中,沾湿了些许凉意,如霜露斑驳,浅深留痕。
暴露在明月之中的,是一双有些忧郁的眼睛,如冰雪一般冷冽,宛如一脉流淌在雪地里的泉水,纵然孤独幽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