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么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就该负起这个责任,好好保护他,照顾他。
回到家园,所有的悲伤顷刻爆发,载明扑进了段晨浩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将小脸贴在他的衣服上,嗷嗷大哭起来,如同一只绝望的小兽,呜呜咽咽。
段晨浩默默无语,只是搂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任他哭泣。许久,载明才停止了哭声,擦干眼泪,吸着鼻子,瘪着小嘴,可怜兮兮地看着段晨浩。“浩哥,我……”
段晨浩摸摸他的头,道:“没关系的,载明,只有哭出来,才能让一切都彻底过去。”
载明幽幽地道:“祭拜完爹和娘,我的心里也好受多了,这或许是我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事了,我还想长大以后好好孝敬爹和娘,可是……”
段晨浩道:“载明,如果你真的在乎你爹你娘,那么你就要好好活着,将他们那一份快乐一并活出来,变成一个坚强的男子汉。这才是你爹娘最希望看到的。”
“浩哥……”载明仰起小脸,就看到段晨浩玉石般宁润的俊脸,在月光下含笑注视着自己,饱含了鼓励和希冀,是那么那么可亲。
载明道:“浩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变得坚强,变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不会让浩哥失望的。”
段晨浩将他抱起,笑着说:“浩哥相信载明,将来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其实浩哥从小就是一个孤儿,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是我家的酒鬼师父把我养大的。师父他对我特别好,所以我早就把他当成亲爹了。可是不管师父对我多么好,我始终都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孤儿。若是没有师父,我可能只是市井里的一个小混混,小痞子,或许永远也不能成为一个大侠,永远也不能行侠仗义。正因为这样,我才会一直都在努力,一直都乐观地生活。因为我知道,我的父母,他们一定在天上注视着我,所以我总是会微笑,遇到事情也会很洒脱。可是心里难过的时候,却只能躲起来,不让人看到软弱的一面。只有不断地努力进取,我才能顶天立地,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这真是一场交心交肺的谈话,他把自己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都和盘托出,告诉了这个小小的男孩。因为,他信任这个小小的弟弟,并且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院落里忽然有长风吹过,草尖木梢之上,尖声锐气,由远及近,响起了一长条的风响。那风声在空荡的院落里猎起了一条路的旗,那旗猎猎飘扬。载明忽然兴奋起来……“男人?”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浩哥的话,因为,那也干联着他内心深底处的愿望。可“男人”这个词,究竟是什么含义呢?
他们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只是背靠着背,静静地坐在一起。院外的马儿忽然嘶鸣一声,那嘶鸣犹如报警,段晨浩忽然腰杆一挺,目光锐利,道:“有人来了。”
载明也警惕地道:“浩哥,我家周围不是都有皇叔府里的人守着吗,难道是他们吗?”
段晨浩摇头道:“不,宁王府的守卫们,似乎已经被来人打到了。”
载明心有戚戚,听浩哥的口气如此郑重,那是他以习武之人的嗅觉感受到什么敌意了吗?
长风冷夜里,南郡王府高高的主楼顶端,忽然出现一个人影。那人影出现得好是诡异,他一现身,周围的风似乎停了下来一般,满天满地一片静寂,只因为,有他在,别人已无暇感觉身外之物了。
那人传了一身黑袍,人静静地站着,载明也感到一种压迫,他紧声问段晨浩道:“浩哥,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