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烈道:“无凭无据,拿什么参他。洛阳王老奸巨猾,定然可以为自己开脱得一干二净。”
齐泰北有些激愤地道:“大人您都被那狗贼折磨成这个样子了,这就是证据。哼,他日我一定要让那狗贼十倍奉还。”
很快,他们便走出了囚室,来到密道之中,语盈见龙烈满身是伤,好像刚从血池里爬出来一般,打了一个哆嗦,就跑到了凌芷涵身后。
龙烈有些诧异,齐泰北开口问道:“段少侠,这女孩时谁,为何形貌如此怪异?”
段晨浩脱口道:“她叫语盈,是洛阳王的女儿,她……”然后他话音未落,齐泰北早就挥鞭一扫,鞭子打着螺旋抽向了语盈,凌芷涵秀目一瞪,使了一招兰花拂玉将鞭子轻轻拂开,齐泰北欲再次挥鞭,却怎么也抬不起手,他发现鞭子的另一截,已被凌芷涵踩在了脚下。
凌芷涵道:“你这厮好不讲理,看你昂藏七尺,居然对一个小女孩动手,羞也不羞!”
齐泰北吼道:“她老爹把我们大人折磨成这样,这一切都应该从她身上讨回来。你看她全身苍白,有如鬼魅,该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孽。”
语盈哇得一声哭了出来,神情委屈而惊恐,凌芷涵急忙安慰,她才停止了抽泣。
龙烈责备道:“泰北,退下,何必为难一个小女孩,你做得确实不地道。”
齐泰北只得悻悻退下,却仍是一脸愤愤不平。龙烈也不想再生事端,就和段晨浩等人一起往密道出口走去。一路上凌芷涵牵着语盈的手在前面带路,龙烈等人则跟在后头。他们只见凌芷涵眉开眼笑地对语盈说了些什么,语盈就被她给逗笑了。
不多时,他们就走到了密道的出口,齐泰北过去拉开石门,忽见外面火光冲天,箭矢森然,已齐刷刷地对准了自己,急忙退回密道,低声咒骂。
出口果然被一群假山包围,洛阳王站在不远处喝道:“你们聪明的话就束手就擒,否则本王就下令将你们射成筛子。”
“王爷还是不要动手得好,以免伤了令爱。”凌芷涵清脆的声音传来,她就牵着语盈的手十分悠闲地走了出来,语盈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立刻引起阵阵惊呼,她的样貌实在是太怪异,然而她自己却浑然不觉,反而眨着好奇的眼睛,好像有生以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这么热闹的场面。
凌芷涵依旧笑吟吟地蹲下来,用手点了一下语盈的额头,道:“语盈,看,姐姐没骗你吧,你爹正等着你过去玩呢,而且还带了这么多人和你一起玩。”
她故意把声音放大,还有意无意地看一眼洛阳王,眼睛里全是威胁的神色。洛阳王登时眼睛瞪得老大,震惊非常,喝道:“你们……你们怎么抓了语盈!如果你们敢动她一根汗毛,本王绝不会放过你们。”
语盈冲洛阳王挥手道:“爹爹,过来陪我玩啊。哥哥姐姐对我可好了呢,他们都是非常非常好的人。”语气中一派天真,对眼前的危险毫不察觉。
段晨浩一开始还为凌芷涵捏了一把冷汗,可眼见洛阳王对她甚为忌惮,便放下心来。
凌芷涵道:“只要王爷放行,我们便不会为难令爱。”霎时间她的眸子里忽然冰冷一片,目光如雪,手指轻轻拂过语盈的下颚,只要她的手一紧,就可以将那女孩的脖子掐断。洛阳王看得脊梁骨都在发寒,面皮紫涨,急忙喝道:“好,好,本王这就放行。”说罢他一挥手,弯弓的士兵们立刻有素地退成两派,给众人让出了一条出路。
凌芷涵对语盈笑着道:“姐姐要走了,语盈乖,送送姐姐吧。”她眉眼弯弯,笑如皓月,说不出的可爱亲切。
语盈也笑着点头道:“嗯,好的,姐姐以后如果有空,一定要过来找我玩哦。”
“好的,一定。”凌芷涵轻轻地在语盈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就把她抱了起来,向着王府后门走去,段晨浩、龙烈等人也紧紧跟在她后面,时刻提防着洛阳王,以防他出尔反尔。
然而,洛阳王却似愣在了那里,呆呆地看着一脸微笑的凌芷涵,以及她怀抱中同样笑容灿烂的女儿,竟好像忘记了呼吸一般。
走到门口时,凌芷涵将语盈放了下来,道:“姐姐要走了,再见了,语盈。”见语盈眼眶红红,恋恋不舍地拉着自己的衣袖,凌芷涵笑着从一旁的花丛里摘了一朵淡黄色的小花,手指在纤细翠绿的茎上绕了绕,就将花儿别在了语盈的衣襟上。
看着那朵花,语盈甜甜地笑了笑,乖巧地点头道:“姐姐再见了。”
然后她就看着凌芷涵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远方的夜色中,脸上依旧挂着恋恋不舍的甜美笑容。洛阳王屏退左右,来到女儿身前紧紧将他抱住,关爱地说:“语盈,你没事吧,那些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语盈嫣然一笑,心情似乎极好,“哥哥姐姐对我很好啊,尤其是姐姐,如果姐姐可以天天在我的身边,该多好啊。”
洛阳王一愣,忽然叹了一口气,将女儿拥得更紧。似乎害怕夜风如果再大一些,女儿就会随风化成千万碎片。
段晨浩在王府二百里外的松林和龙烈等人分道扬镳,然后与凌芷涵共乘一骑,策马火速赶回万卷山庄。段晨浩紧握缰绳,吸了一大口清凉的空气,只觉得胸臆中沉淀已久的苦涩渐渐化开。可是马上,他的呼吸又渐渐凝滞,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似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