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小弟的算术并不是很好,倘若要背算经,恐怕……”
心光大师却慈眉笑道:“段少侠不必强求,人的资质各有不同,虽然段少侠你在算术方面略欠一筹,可是其他方面……还是比别人高明许多的。”
“大师……”段晨浩愣了愣,随即灿烂一笑,“多谢大师,晚辈明白了。”
“孺子可教,哈哈。”心光大师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微笑,颇为赞许,仿佛一个长辈对晚辈殷切怜爱的垂问。
段晨浩撒欢一般跑到了竹楼对面的石洞之中,喊道:“待在这里太闷了,我进去逛一逛,一会就回来。”说罢人已跑开了老远。
冷寒碧见他如顽童一般毫无定性,唏嘘不已,微微哂之,而青桑则调笑道:“这样一个人,怎么和灰穹比?”
段晨浩三步两步跳入了洞里,反手掩上了石门,一片青光直泻了下来,洞内清醒历历在目。段晨浩抬眼望去,只见洞顶呈穹庐之形,光洁如镜,上面嵌满明珠,大乳鸽卵,小似米粒,靠近穹顶的岩壁上凿了一小排孔,天光漏入,投在明珠之上,珠辉映壁,照得满室通明。
段晨浩再瞧了两眼,忽然幽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嘴唇轻轻扬起,一抹笑意涌上双颊,好像一只偷到了鱼的小馋猫。
书长老从琅嬛阁里捧出了一个玉匣,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方本厚厚的书,其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文字和一些奇怪的符号,书长老自豪地道:“这便是庄主浸淫算学多年所领悟的心得,两位分别轮流过目一个时辰,然后再去洞中背诵。这洞穴传声性能很好,我们在外面都能听得见。不知你们两位谁先过目?”
段晨浩道:“上次下棋是我占了先,这次就让他们先来吧,一会进洞也让他们先吧。”
灰穹面无表情地接过了那本书,盘膝而坐,摊开书页,就开始默默诵读起来。他看书时双眼紧盯书页,目光集中,已将全部心神都投了进去,此刻就算地裂天塌,恐怕都无法影响他分毫。浑身唯有眼珠在时刻转动,还有嘴唇发出的吟诵之声。
段晨浩笑着看了一会,便对武毅夫道:“大哥,你陪我去散散步吧,放松一下精神,一会也好背得多一些。”
武毅夫本想劝段晨浩好好摄定心神,养精蓄锐,免得一会思绪混乱,背起书来力有不逮,可他还未开口,便被段晨浩拉着跑到了一边,又再次从中人眼前消失。
灰穹看着那有些泛黄的册页,起初尚还记得住,可是越往后,文字越绕口,所讲的道理也越发杂难懂,他不懂算学,仅凭记忆死记硬背,终究是有所偏差,不能记全,待到后面,见文字乱七八糟,无一句可解,满页都是跳脱的文字,犹如乱转的蝌蚪,看得他头晕眼花,几欲呕吐。
一个时辰的记忆煞费脑力,等他放下书册时,已是眉头紧皱,可是嘴巴里却还是念念有词,为了加深刚背完的记忆,他不停顿地念诵着。
刚巧这时段晨浩与武毅夫回来,见他背完,抢过卷册,又再度领着武毅夫往竹林深处走去。
冷寒碧忽然抬臂一喝:“慢!你们带着卷册离去,莫不是去搞什么鬼,待一会比试时作弊之用。”
段晨浩对他做了个鬼脸,“这里人太多,压力太大,本大侠不喜欢,要找一个清净的地方自己背。除了我大哥,我可不习惯让别人陪着。”
见冷寒碧还想再说些什么,段晨浩忽然道:“你放心,一会本大侠进洞之前一定会让你们搜身,这样行了吗?”说罢便领着武毅夫跑到了竹林深处。
众人看着段晨浩这般奇异的举动,心中都甚为好奇。默默相视,却唯有心光大师一派悠然自得的神色,仰看天空白云,卧听竹林鸟鸣,很是悠闲写意,面泛红光,言笑晏晏,好像在等待看一场好戏一般。
不一会,一个时辰就过了,段晨浩就哼着小曲蹦蹦哒哒地跑了回来,看着灰穹入洞。洞里马上就传来了灰穹的背诵之声。灰穹果然是记忆力极强,开场时的几句总纲,背得是一字不差,可是后面的一些算法心得,却被得不是很流利,等到将近背到整本书的三分之一时,他忽然背不下去了。
等到灰穹出来,换段晨浩入洞之时,冷寒碧亲自仔仔细细地搜了他的身,果真未发现任何异样,只是未见武毅夫在场,不由问道:“你大哥人去了哪?”
段晨浩嘻嘻一笑:“我大哥他肚子不舒服,所以找地方方便去了。你若不嫌臭,大可以去找他啊。”
被他再次作弄,冷寒碧脸色更冷。段晨浩道:“检查好了吗,本大侠可以进去了吗?”
冷寒碧不搭理他,段晨浩冲他“哼”了一声,就进了洞,关上门。众人见这少年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大为好奇,心想他的记忆力真的那么好,可以将繁复难解的算经背出来吗?于是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静静聆听,书长老更是眼睛紧紧地盯着卷册,核对段晨浩所背的内容。
清朗的声音自洞中传出,带来少年独有的清新和稚嫩的气息,犹如清泉漱石,煞是好听。段晨浩背得甚为流利,竟然一字不差,而且越背越流利,没有丝毫卡壳,不知不觉,竟已背了一半,远远超过了灰穹所背的数量。
众人不禁哑然,就连灰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也生出了讶异之色,而冷寒碧的目光已经寒冷到了极点,眉间皱痕犹如刀刻,双手紧握成拳。
四位长老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