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夜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媛女那张笑意盎然的脸,随着她笑容越来越灿烂,她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蓝夜虽然觉得无法呼吸,却依旧用力地道:“你们两个在杭州害人还不够,居然在苗疆饲养天竺蛙,以幼童之脑寄生蛙卵,你们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歹毒。”
媛女一听,小脸一紧,立刻松了手,将蓝夜重重往后一摔,他的后背就撞到了一块大石头,疼得他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了。媛女厉声道:“说,你刚才说的天竺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旁的妖童似乎也来了兴趣,凑到蓝夜的身边,露出一副好学生认真好学的天真脸孔,等待着蓝夜接下来的话。
蓝夜道:“你们还在装蒜,明明就是你们在这里饲养天竺蛙,然后让它们在幼童的脑中产卵,你们又想用有毒的蛙卵去害人吧,你们这次又有什么目的!”
媛女眼睛一亮,竟然现出了欣喜的神色。“你是说这里有天竺蛙,快说,天竺蛙在哪?”
蓝夜见妖童媛女表情奇怪,不由好奇地道:“难道天竺蛙不是你们养的吗?”
媛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耳刮子,“废话,如果是我们养的,何须问你。看来抓你还真是抓对了,否则我们又怎会知道这里有天竺蛙这等宝贝!”
蓝夜别过头,冷哼道:“你们死了这条心吧,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你们肯定又想用天竺蛙去害人,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妖童气得小嘴一噘,“蓝夜,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他的小手伸出,狠狠地抓在蓝夜的肩膀上,他用上了分筋错骨手,蓝夜是个文弱书生,怎能忍受得了,当即痛呼出声,额上冷汗涔涔。
妖童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却是呵呵一笑:“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告诉我们,免得多受皮肉之苦。看你这文弱的样子,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蓝夜却眼神倔强,牙齿咬住嘴唇,当即不再出声。妖童看他倔强,不由得小脸气得扭曲,手中加力,只听得骨骼错位的声音吱吱响起,蓝夜的脸色也越来越紫。
媛女神色兴奋地嘟哝着:“这里居然有天竺蛙,我们怎么能错过呢?有了天竺蛙,我们一定可以研制出比碧练蚕蛊更厉害的蛊毒。”
蓝夜只感觉肩膀仿佛要断裂一般,痛得眼前双目一黑,可是却又无法晕厥,那种疼痛已经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就在蓝夜的神智逐渐迷离涣散之际,却突然觉得肩头一松,疼痛顿时消失。同时他的身体忽然变得很轻,轻轻地靠在了什么上面,如同受伤的昆虫梳理着残破的羽翅,安稳地躲在了蔷薇的翠茎之上。
然后,他闻道了一股熟悉的芬芳,夹杂着淡淡的冰冷,如同一缕细微的雪,温柔地覆盖在他的额头上。
那感觉是如此熟悉,如此亲切,如同一声温馨的召唤,留住了他即将转身的背影。一刹那,漫空仿佛缀满了蔷薇花瓣,一朵朵红艳欲滴,染红了他长久以来的思念。
“蓝夜,快醒醒……”熟悉的声音缓缓在他耳边响起,让蓝夜浑身一震,几乎落下泪来。这个声音落在耳中,如同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温柔地抚摸,如同从冬季阴影里一步跨入橘黄色的阳光下,如同旅人孤寂的月夜里听到家乡的箫声,那是他以为再也无法听到的声音。
蓝夜陡然睁开了眼睛,从疼痛中霍然苏醒,然后他便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素净如雪,绯红如花,此刻那双眼睛正含笑地注视着自己,目光中满是暖意。
蓝夜颤抖地开口:“璟睆……真的是你……我没有在做梦吧。”他还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确认疼痛后,他高兴地欢呼了起来。
看着他孩子气的笑脸,璟睆也为之一笑。宿命真是一个奇妙的轮回,她本以为自从杭州城的归去,她便会心如止水,直到那个温和的少年将自己忘却,她和他便永无交集。
可是当她看到他承受苦难的那一刻,心中却是那样疼痛,也是那种刻骨的痛提醒着她,或许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温和的蓝衣少年了。
原来这世上,还有她一直眷恋着的温暖,就算自己远赴天涯,那刻骨的相思却追随千里,无怨无悔。
晨风料峭,她纤细的手指有些颤抖,轻轻抚过蓝夜的肩膀,幽幽道:“还痛吗?”
蓝夜只是目光清奇地摇了摇头,看着她,仿佛在长久凝望着刻入记忆深处的美丽画卷。
万籁无声,倏然风起,林间苍翠的绿叶划破了清晨的曙色,如精灵一般坠入了她抬起的眼眸,一瞬间,她容颜之中的冰雪仿佛顷刻融化,化成了春日的柔波,在她清丽无匹的脸上滋长成一抹温柔如水的笑容。
他们两个人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然而还是璟睆机警,马上神色一冷,对上了杀气凛冽的妖童媛女。昔日在杭州城,妖童媛女曾在璟睆的手底下吃过不小的亏,时到今日,媛女身中璟睆的道心诀一百零八咒法还没有完全痊愈,此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媛女的脸上充满了怨毒之色,尖声道:“哼,璟睆,没想到你居然也动了凡心,和这小白脸眉来眼去,若是天玄道宗的列祖列宗看见道心诀的修炼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