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火玉珊瑚乃是生在东海海底火山口的千年奇宝,东海龙家为了采集这株珊瑚耗了四年时间,所花费的人力物力更是无法计算。因此这火玉珊瑚价值自然不菲。不知在场的哪位英雄对此宝感兴趣?”
忽见一人拍案而起,大声笑道:“如此宝物,当真世间难寻啊!此乃吾之所爱,哈哈哈哈……”说话之人身材魁梧,满面虬髯,圆目大如铜铃,说话之时吐气如飞,竟把他的胡子吹得轻晃不休。此人手提一柄金吾刀,赫然正是天刀门在山西的门主黄大海。
这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冷不防响起,“非也,非也,黄门主你为人大气,不拘小节,所喜所好之物应当是金刀宝剑、神斧利盾之类的兵器才对啊,怎么会是这小小的珊瑚呢?”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说话之人乃是妙笔书生方玉。方玉三十多岁,一身的书生装扮,说话之时还不忘摇着手中的夺命判官笔轻声微笑,做出一种儒雅淡然之态。
黄大海一听,圆圆的眼睛瞪得更大,怒嗔道:“我喜欢做什么岂是你这穷酸书生说了算。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你也看上这宝贝不就得了?只是光是你看上它没有用,还要问问我手上的金吾刀。”
方玉拈须轻笑道:“黄掌门,你看中这火玉珊瑚,莫不是拿它来练刀的?”
他此言一出,全场顿时爆笑一片。
黄大海狂怒,大吼道:“臭书生,你敢损我?”刀风一闪,黄大海一刀劈风,向方玉斩去。
方玉了然一笑,判官夺命笔当头点出。只听叮的一声,金吾刀和多命笔就对在了一起,然而转瞬之间却又为对方灌注在兵器上的内力所震,一下子就分了开来。
坐在座位上的朱倩雪本来还在无聊地敲着杯子,一看有人打架,眼里立刻露出了兴奋的光彩,拍手笑道:“哈哈,有人打架,这下又好戏看了。”然后她手托香腮,专心致志地看着方玉和黄大海对打。
就只见黄大海长刀直劈而下,一股乌芒从刀锋之中透了出来,如同晴空霹雳般激绕而来。方玉不紧不慢,判官夺命笔在他修长的手指中灵活自如地转了起来。一时间漫空忽然腾起了无数笔影,每一道都如旋风一般,将乌光全部打散。
朱倩雪看到这么精彩的对打,一时兴起,问道:“哥哥,我看黄大海那一刀劲力十足,威猛霸道,可方玉只是挥了挥笔就化解了对方的招式,怎么会这样呢?”
段晨浩眼睛凝注着他二人的招式变化,嘴角却扬起了一个了然一切的微笑,“黄大海那一刀看似刚猛,使的却只是蛮力。但就算这蛮力,普通人也是难以招架。可方玉的武功走的是阴柔一路,自然能以柔克刚。他刚才的那几笔看似简单,但其中却糅合了金蛇缠丝手的巧劲、柳棉飞絮掌的韧劲和笔点虎睛的猛劲。他的那几挥,实则是把这些武功全都注进了他的判官笔中。因此招式虽是一招,武功却是千式万式,唯存一心而已。”
听了段晨浩鞭辟入里的解释,朱倩雪笑得更盛,“哇,这么复杂的武功,哥哥竟一眼就看出了个中玄机,还是哥哥厉害啊!”
段晨浩道:“若不出我所料,方玉马上就会出笔挡开金吾刀,而不是闪身躲开。”
果然如段晨浩所言,方玉的笔轻轻一颤,便已在金吾刀的刀背之上点了三下。第四笔尚未点出,身子已绕到黄大海侧方。黄大海侧目斜睨着方玉,眼中似要喷出火一般,手上大刀加力,狠狠地朝判官笔上砍去。
转眼之间,二人已经斗了七十多招,黄大海每一刀都是强劲刚猛,刀光闪回进退,似乎已经将无形的风砍成了碎片。然而他的刀却是大而不漏,招式虽猛,出手虽急,却是罩住了对方所有的漏洞进行攻击,就如同江水没堤,山峦塌陷,声势固然猛烈,然而即使是须弥芥子之地,也免不了被这大灾劫夷平填满。
而方玉则巧步闪避,身形如一只灵活的燕子,在对手周身游荡,忽东忽西,忽进忽退,手中之笔也没闲着,笔影道道,将周身门户封得严严实实。
朱倩雪的眉毛轻轻皱了皱,问道:“哥哥,我看那方玉好像只守不攻,而黄大海的攻势却越来越猛,这是不是说明黄大海要赢了啊。”
段晨浩摇头轻笑道:“不,方玉是在消耗黄大海的体力,并且从他进攻的招式中寻找一个突破口。你看方玉只退不进,只守不攻,其实他是在故意引诱黄大海进入他的布置的全套之中。”
“哦?”朱倩雪有所顿悟地眨了眨眼睛,果然看见方玉一笔探出,再次点在刀上,然后笔锋斗转,硬生生地把冲来的刀给挡了回去。
黄大海后退几步,心中大骇,然而当他惊疑之时,方玉却已如鬼魅一般飘袭而至,一笔递出,击向黄大海脑门。黄大海回刀撤力,方才未被击中。
方玉一笔被格,次笔随即递出,左脚踏定一个位置,身子更快地飘了出去。
朱倩雪问:“哥哥,方玉是在做什么啊,怎么像个鬼魂一样飘来飘去的?”
段晨浩道:“他使的是一种奇特的步法,看来黄大海已经被他引了进来。依他如今的走势看来,他下一步肯定是抢归妹位和无妄位,然后自震位顺至乾位,再自僎位逆至坤位。”
朱倩雪不禁乐了两声:“呵呵,他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要跳舞吗?”
段晨浩道:“不,他是要点穴。他手中的判官笔,已经蠢蠢欲动了。我若是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