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进了他的口中,又的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流了下来。畅饮过后,他用衣袖粗略地试去了下颚的酒,双眸中又绽放了炫目的光彩。
“师父,您说得不错,小师妹这醉仙酿真是越来越醇了。”他嬉笑着将酒囊举过头顶,然后放声大呼,“我段晨浩终于可以闯荡江湖了,我一定要车内万人瞩目的大侠。”
钟山君望着孩子气十足的徒儿,唇边扬起了一丝安慰的笑,眼中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感伤。
岁月之轮不断地前行,永无止息。回首逶迤的车辙,不禁飘落几朵叹息,几朵感慨。二十年了,一转眼已经二十年了,他亲眼看见了当初那个可爱的小婴儿长成了如今俊朗不凡的少年。
大约二十年前,钟山君在清溪流泉发现了还是婴儿的段晨浩。当时的他被一块雪貂绒紧紧地包裹着,盛放在一个小木盆里。木盆顺着清溪流泉湍急的河水急速地下流,途中被水中的树枝所阻,这才让钟山君发现了那个可爱的婴儿。当他抱起这个孩子的时候,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块青白色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段”字。于是钟山君便给这个孩子取名为晨浩,收为入室弟子,二十年来悉心栽培,呵护有加,终于把他培养成为如今的少年英才。
他岂止是他的师父,在钟山君心中,段晨浩早已是他最亲的儿子。如今这个孩子即将远行,作为师与父的他又怎会不舍。只是无论他又多么不舍,也到了该放手的时候。外面的天空更加广阔,可以让这只逐梦的小鸟变成矫健的雄鹰。
就算这个少年豪气万丈地从忘情峰离去,从江湖归来却只是空空的行囊;就算这只白鹰不能翱翔九天,折翅而返,唯一打开们迎接他的,依然会是他这双手。
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徒儿能够快乐平安,坦坦荡荡,无愧于心。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希望,也都只能化为深深的祝福,在地平线的尽头伴随着落日的余晖,照亮他前进的路。
段晨浩抬起头望着师父,打趣地说:“唉,师父你怎么越老越唠叨呢。您看徒儿这般聪明机灵,您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吗?”
钟山君装出一脸生气的样子,眼珠子瞪得溜圆,一个大而有力的拳头猝不及防地落在了段晨浩的头上,“小子,你可不知道江湖的凶险。”望着心爱的徒儿,他的眼光变得异常肃穆,“要知道,江湖可不是好玩的。当今武林魔道横行,阴世魔罗便是雄霸天下的魔门之首,还有势力极强的血阴教,魔道的力量可以说是震天撼地,你可不要掉以轻心。”
段晨浩反驳道:“正道除了普善禅院和蕊珠贝苑,不是还有咱们逍遥天阙吗?”
钟山君喝了一口酒道:“不错,我们正派一直在这两派的带领下同魔门抗衡,只是普善禅院的心光大师和蕊珠贝苑的云素师太已是炳烛之年,江湖上现在名义上的领导者便是天玄道宗的道主千道心。”说到这里,钟山君皱了皱眉,“只是那家伙自以为是,心胸狭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断然称不上君子。”
段晨浩狡黠一笑,“嘿嘿,如果徒儿下山碰到千道心那家伙,一定会偷偷替师父教训一下他。”钟山君听了却呵呵地笑了起来,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得了,如果你不小心被逮到,那些江湖人岂不要怪我教唆徒儿为难正道领袖吗?”
望着夕阳余晖笼罩的忘情峰,钟山君的双目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他郑重而清晰地说:“小浩,我们逍遥天阙的道,便是天下苍生的福祉,道就在你的脚下。善良,勇敢,正值,坚强,凭着这些,你一定可以完成自己的道。”
段晨浩平时嘻哈活泼的表情此刻全部收拢,他的神色变得有些严肃。他用心地斟酌师傅的每一句话,细细聆听师傅在忘情峰上最后的教诲。
他用手打了打师父坚实的胸膛,用调侃的口吻说:“老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就不要再做老酒虫了,少喝点酒。我会让明风和霓裳监督你的。还有,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本大侠回来还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对了,千万要照顾好宝宝,我不在它可是会想我的。”
钟山君乐道:“我说小浩,你怎么变得比我还要啰嗦?”
他的话音还未落,蓦地,段晨浩便躺到了师父的怀中。就要离开了,他也舍不得啊,那个给了自己二十年父爱的师父。此刻的段晨浩,宛如一个酣睡在师父臂膀之间的孩童,对养育他二十年的师傅怀有那么深的依恋和敬爱。
吮吸着雨樱花芳甜的气息,感受着师父温暖的体温,他仿佛是一只即将离巢的鸟儿,兴奋却又不舍。
“哈哈,大师兄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师父的怀里撒娇呢?”“不知道其他师弟师妹们看到大师兄会是什么表情呢?”
段晨浩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师弟明风和师妹霓裳。他从小到大的玩伴,被他视为亲人的弟弟和妹妹。
他咧开嘴,露出了顽皮的笑,“嘻嘻,就让他们看吧,反正我今天就是不起来了。
霓裳咯咯地笑了两声,“大师兄怎么总是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呢?“明风伸出了小拇指,”大师兄,我一定会让你起来的,看我的一痒指……哈哈。“
明风和霓裳笑嘻嘻地向段晨浩走了过去,段晨浩只好从师父怀中坐起来。“岂有此理,敢捉弄大师兄,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
“明风,大师兄发威了,怎么办?”
“霓裳,快跑啊,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