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咨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如此,众人跪下,便高声念了起来:“朕登基以来,辽人多滋扰我境,杀我生灵,抢我土地,扰我黎民。如今其大军直逼澶州,朕特令天波府杨延朗领镇国大将军,率禁卫军十万,助枢密使寇准,特进、签枢密院事,殿前都指挥使陈尧咨往澶州驻地,与辽人一战,朕而后至,钦此”
“臣谢陛下天恩”杨延朗大声疾呼,眼见老令公之仇在眼前,他怎会不激动,脑袋在地上可的响亮起来。
陈尧咨扶起他,笑道:“老令公之仇就在当下,杨将军当与我并肩而战。”
“定不辱使命”杨延朗咬声道。
“如此甚好”陈尧咨来的匆忙,也不停留,转身就走
“站住”一脸楞然的杨翩翩突然出身道。
“杨小姐莫不是还要银子,”陈尧咨摊了摊手,笑道,“可我今儿个却没有带分毫,你若不信,可仔细搜搜”
“你……”杨翩翩听这流氓一句话,顿时气得瑶鼻生了烟,自己本想问问他相国寺的事,没想却被他这么说了一道,自己一个女儿家,哪里有这么厚的脸皮。软软的玉手叉着纤腰,哼了一声,鲜红的绣花鞋走到他身前,突然一脚踏去,在他脚上留下了个可爱的小脚印。
“嘶……嘶……”陈尧咨顿时皱起了眉头,可他也要注意形象,总不能这时跳将起来,强忍着钻心的疼,露出了一个笑容。
杨翩翩不理会他,哼了一声,自己转身走了。
“陈大人,”杨延朗忙的过来赔礼,“这……小女年幼……”
“无妨,无妨”陈尧咨露出了个苦瓜般的笑容,“杨小姐性子耿直,有巾帼风范,实为不俗啊”
在天波府受了这待遇,是陈尧咨没想到的,出了天波府,他没有时间回陈府,因为就在皇宫里,还有两个人在等待着他的消息,赵恒与寇准,还在宫中焦急的等待,且想这澶渊的战争。
“陛下,陈殿帅在殿外候旨”秦翰年迈,说话也有些慢腾了。
“宣”寇准忙的从案几上站了起来,眼里希冀的神色显露无疑。
陈尧咨匆匆进来,拜礼道:“臣陈尧咨参见陛下”
“快起来,”赵恒忙的走下了御案,扶起他道,“此事如何?”
陈尧咨一笑,“不负陛下重托”
“好”寇准脸色欣慰了些,他知道对于辽人,最为熟悉的,还是要数这位天波府名将,昔日杨老令公能站在最后掩护潘美大军撤退,出了勇谋之外,不就是仗势了与辽人作战的经验吗。
“请陛下下旨”寇准即刻道,“命镇国大将军杨延朗出禁军十万,率马军都指挥使葛霸、步军都指挥使何成矩明日出澶州城驻扎,修筑防御工事”
“如此最好”赵恒点了点头,大声道,“即刻拟旨”
陈尧咨急忙命内侍进来,摆开书笔,他为了防止万一,便亲自草写了这份圣旨,他的散职本在签枢密院事,草拟圣旨也并不违规矩。
寇准忙的道:“澶州城地势极为奇异,分南北二城,且此二城跨黄河南北而立,十万大军到此,也不说过是背水一战而已,陛下该调令北镇大军勤王”
“北镇大军,乃是有抵御党项,守卫边境之责,而今咱们万一一调,党项之人,定要搞些什么花花雨雨,到时候咱们腹背受敌”陈尧咨忙的道。
“那嘉谟,以你之意咱们现在该调哪里的兵士?”赵恒问道。
“兵可调,但是咱们必须能保证党项的人乖乖的坐在家里,不敢乱出来作祟”陈尧咨道。
“那就只有出兵牵制党项,使得其不敢有所作为。”寇准皱起了眉头,“可如此而来,咱们兵力再次分减,怕是免不了双线作战。”
“不,”陈尧咨露出微微的笑意,“太宗不是一贯以吐蕃牵制党项吗?”
赵恒与寇准听此一说,顿时醒悟过来,瞬觉豁然开朗,陈尧咨笑道:“陛下可遣一道圣旨,赐西凉府六谷吐蕃部落首领厮铎督为朔方节度使,党项肯定不服,让他们两家打个昏天暗地,哪有时间管咱们,等澶渊围一解,再收拾不迟”
“好!”寇准道,“昔日晏子以一桃而杀三勇,此策虽有些不适,可咱们此时已经不能多想了,臣附议”
“那就如此,”赵恒点了点头,“拟旨,赐西凉府六谷吐蕃部落首领厮铎督为朔方节度使、灵州西面巡检、西凉府六谷大首领。钦此”
赵恒也耍的更绝,非但要安个什么虚无的节度使名,还更添哥灵州西面巡检、大首领,也就是管了整个党项之地。党项强横,怎么会服气,这一仗便是六谷吐蕃不打,也难免党项找茬
西面边陲的问题解决了,就只剩下眼前难啃的骨头了,此次辽军二十万,且是骑兵,来势汹汹,大有不打下汴京城誓不罢休的架势。
可有个问题赵恒仍是不明,这辽军入侵用意何在,是为了分割裂土,还是只为钱财物资。但看这奏折所言,清德军、通利军失守,这辽人怕不是抢物资那么简单。因为他心里还有一丝侥幸,若是能舍财免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