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了官服,便向车马直奔御街,往皇城而来。原来吕端知晓了他在千金楼,知道是他在与吴王周旋,便依计行事。陈尧咨早先得到太子的密保,吴王府的管家,居然是太宗的眼线,这事放在谁而言,都是离奇的,陈尧咨知道了那一刻,终于知道为什么吴王虽是聪明,却也逃不出太宗的手心了。
陈尧咨事先得到太子的消息,就是言及这些日子城外多番邦人士入京,太宗又得到密保,无奈力不从心,便只能告知陈尧咨事实。果然有人攻入皇宫,吕端便不在闭上宣德门,而是命人打开城门,待到这些人进入了宣德门,便是长长的围墙高垣,四周高墙上长长的强弩与密密麻麻的弓箭正等着这些人的出现,而后瓮中捉鳖,这些人全军覆弄,无一幸免。
待到两人走到宣德楼前,这里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了,墙垣上依稀可见那些箭矢的凿壁痕迹,角落里仍可见点点的血迹,告诉着世人,这里才过了一场绞肉般的战争。此时,还有禁军正在巡逻着,打扫着这片长长的战场。
“嘉谟,你来了?”马斌正指挥着人打扫战场,见陈尧咨进宫,便跑了过来笑道,“还是你早有准备,如若不然,这些番邦蛮子还真的横冲直撞了。”
“咱们大宋最精锐的禁军之前,那些人岂能得偿所愿?”陈尧咨笑了笑,问道,“我给你找的帮手不错吧”
“你是说顾承栋那汉子?还真是不错”马斌点了点头道,“那些番邦蛮子见势不对,策马就走,他居然带了几十个军士冲了进去,披头乱砍,那才是一阵叫好”
大庆殿,是举行大祭、大典之处。陈尧与吕端来到大庆殿上,众位大臣早已知道太宗驾崩,都在垂拱殿里等着了,吕端与陈尧咨二人走进了大殿,众人已经在翘首以盼了。
吕端来到前列,率百官敬礼,殿中垂帘而坐,召见群臣,却见太后坐于身旁,便站在殿下而拜。几人就这么着杵着,众人一时尴尬无比。
“吕公,你为何到了殿中而不败呢?”太后不禁问道。
吕端见此,寻思了一下说道:“请左右近侍把帘子卷起来,让陛下坐于正位,让我等臣子当看清甚颜再拜。”太后无奈,让皇上照吕端所说的卷了帘坐上了正位。吕端看清楚了皇位坐的确实是太子无误后,才率群臣跪拜,并且三呼万岁。
太子即位,史上为真宗,这真宗皇帝更是比起太宗而言,多了些褒贬不一的后论,大抵坐上皇位的人,总有些让自己改变的因素,这些使得其言行受人针砭。
“陛下,”吕端起身奏道,“内侍总管王继恩欲以掀起风浪,臣等将其擒拿,听圣命论处”
真宗想了半响,问道:“依吕相之意该当如何?”
吕端拜了拜道:“臣以为,王继恩虽是恶行,但却服侍先皇有功,不宜杀之。可贬王继恩为右监门卫将军,在偏远之地均州安置”
“就依吕相之言”真宗点了点头,坐上皇位,那是很舒服的事,对于他而言,这如同实现了自己人生的目标一样,舒坦的一时来不及准备。
“吴王一党畏罪自杀,请圣上定夺”吕端又道。
“吴王弟,”真宗沉默了,这毕竟是同为皇家子弟,若是做的太过决断,只怕会人心紊乱。
“按礼制葬之”真宗叹了叹,说道。
这一系列的事做完,余党已除尽,皇位已固,吕端才如释负重的松了口气,转身看了看陈尧咨,微微的淡然一笑,显然,正是他两人的无间默契的合作,这这一场纷争得以平息,没有杀戮,没有流血,当然除了那些喋血宣德门的无知人士和醉饮的吴王之外。
从龙之功,这是莫大的荣幸的,而今这一场争斗里,真宗一派得到了最大的胜利,他们有些人已经觉得自己的眼前遥遥在望了。
在真宗示意下,秦翰打开了那长长的黄绢金帛,扯起了嗓子大念起来,嗷嗷褶皱的话让人有些听不明白,但不外乎是们做得好,朕非常高兴,以后你们就跟朕吃香的、喝辣的吧
吕端再次位相,与参知政事寇准同出任宰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召老臣范宽入京,任知枢密院事,柳开、李沆为观文殿大学士,同领从二品衔,陈省华擢御史大夫,吕文仲迁吏部尚书,连着陈尧叟进了政事堂,任尚书列曹侍郎,从三品衔,陈尧佐擢敷文阁直学士。至于陈尧咨,与这皇帝做的你来我偷的,紧密不已,而今又与吕端两人眉来眼去,干了漂亮的一仗,再也不用干当差了事了,摆脱这两个六品是迟早的事,真宗初位,早有一番志气,特擢其为枢密直学士,领正三品衔,任知制浩、右谏议大夫,特授紫金光禄大夫,以示褒奖
真宗的诺言也兑现了出来,如此这些官员个个喜笑颜开,不提这日子看的多么舒坦,但看这些人脸上的笑脸,却是让人欢喜不已。
“如此这般,你这俸禄不浅,合该能养得起了吧”吕端走出大殿之时,还不忘了打趣他一番。
“相爷,向你道喜了,恭喜相爷再列政事堂”陈尧咨拱了拱手笑道。
“怕是没那么容易,那寇倔驴子你愿意去惹吗?”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