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比了。这些王宫贵胄,攀比心极为盛行,太宗一向崇尚节俭,可他们却没有学了一成,反倒是这虚荣心越来越严重,陈尧咨暗自摇了摇头。
“夫人小姐!”芷荷忙的跑了过去,却见两个女子走了出来,其中多成熟而风韵,身着锦衣华服,微施粉戴,妙态不减。另一人美丽的脸蛋儿,身着青衣,发饰不多,三千青丝垂在身间,束以腰带,纤手扶着柳夫人,红韵的绣花鞋款款而来,仿若步步娇艳。
“师娘师姐”陈尧咨忙的走了过去,笑着脸道。
“嘉谟,你也在这里?”柳夫人见是陈尧咨,欢喜不已的笑道,“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有到咱们柳府了,而今温书如何了?”
“也是按部就班吧”陈尧咨有些讪讪的笑道,心里却有些惭愧,这回怕是被逮了个现行。他脑子里急速的转动着,要怎么来说这一场根本不存在的,却又真实的发生了的事。
“都是相国寺惹的祸”陈尧咨暗自咬了咬牙道,若不是这相国寺每逢五日开放,这些人哪里凑得到一块,你番唱罢我登台,只是他夹在中间,仿似欺骗了这个世界一般。
“这位公子是……”果然,精明的柳夫人早一眼看到了俊俏公子般的赵璇,仿似这公子与陈尧咨站在一起,让人生不出这是两个男人的感觉,这俏公子,更多了一份女儿家的娇媚。
“原来是柳夫人,”赵璇施礼道,“在下与柳小姐也算旧熟了。”这一脚踢的好,一切的话都给了柳青瑶,连柳夫人也不禁看着她,眼神里疑惑不已。
“娘亲,赵公子乃是汴京有名的人物,女儿在陈府见过的。”柳青瑶含糊的言辞,却说清了这一笔恩怨帐。
柳夫人似是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再问,笑道:“嘉谟,今儿个来相国寺,莫不是与赵公子一起来的?”
陈尧咨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见陈夫人与马小姐、陈尧叟二人走了过来。
“亲家母,这可真巧了”陈夫人走了过来笑道,”嘉谟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亲家母哪里的话,”柳夫人寒暄道,“你们也是来相国寺上香的?”
“不错,眼下会试将近,我们特来相国寺的,没想今儿个人这么多,便让他们三兄弟去给菩萨添些香火的。”陈夫人笑道。
“这倒也是,相国寺的菩萨可灵了,”柳夫人笑道,“陈府已经出了一个状元了,说不定今岁科举再出了一个状元,那陈府可是亘古未有的事啊。”
几人你言我语,浓浓郁郁,加之那陈夫人与柳夫人更是如同八辈之交一般,极为亲密。柳小姐与马小姐更是熟识,东拉西扯的一团,倒是这三人了光溜的人物,赵璇身着男儿装,更不好去与之说话,便与陈尧咨说了几言,又说及科举的这些细言,似是嘱咐一般。
出了相国寺,早有马车在等着她,马是大宛的良驹,车壁包金镶玉,好不气派,车夫是个大块头,脸颊狭长高鼻深目,也是一身紫衣,冲着赵璇笑了笑。
赵璇对几人微微拱手施礼,杏目看了陈尧咨良久,轻唇微启,似是欲言又止,却没有说了出来,直接上车,马车飞似的走了。
陈尧咨不禁微微一叹,送了柳夫人与柳青瑶到柳府,歇息了片刻,陈尧咨告辞出来,出奇异的,柳青瑶居然送他到了府门,两人默然良久,柳青瑶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陈尧咨,好一会儿,突然问道:“科考在即,你可要注意身子了,勿要秉烛了”
“我知道的”陈尧咨笑道。
柳青瑶沉吟了一阵,突然说道:“我听人说,古往今来,许多科举未第的人很多去自杀之人,这些冤魂的魂魄就聚在了贡院的考场里面,所以那里是冤魂最多的地方,你听说过这些事儿吗?”
陈尧咨闻言暗自一笑,只觉得柳青瑶虽然因为才学过人而显得有些个性高傲,平日里聪慧之极,可遇到自己这事,也突然泛起了傻来,“这些事多是好事之人传言,怎么真会如此呢。贡院可是有文曲星把守的。”
“我与娘亲在相国寺里求了一张护身符,那词符的大师说,只要你拿着这个护身符,就一定能够让那些冤魂不敢近你的身,可护的你平安。”
柳青瑶把这金黄的符放在他手里,微微的抚摸这他的脸道:“科考有几日,可不要忘了多做些准备,夜风露冷,多添些衣物。”
陈尧咨看了看手中那十两银子的护身符,点了点头,心里不禁怅然一叹,美人恩情,自古屈指可数,没想自己也有这福分,“我一定会带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