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有话可直言,”如我说道,“小僧自愿是否可效微薄之力。”
“大师,你怎么这样,这可是我们先来的,这人不过是个穷酸书生罢了,他凭什么一来就能……”有人见此,立即就嚷嚷了起来,闹哄哄的一团。
“安静,佛门圣地,不可造次”如我忙的说道,“你们之中可有熟读《论语》者?”
“有”
“论语谁没读过,这什么稀奇的”
众人顿时又是闹哄哄的一团,书生不屑,贾人吵杂,闺秀蹙眉,一时间煞态万千,各色不同。
“大师,”一个书生站了出来,昂着胸脯般的自信道,“在下自幼熟读论语,虽不敢比及孔孟,但说倒背如流,绝不含糊。”
“不错“如我点了点头,笑道,“那有哪位施主可知,这《论语》中,有多少个‘子曰’?”
“呃……这……”那书生顿时傻了,拳头咬在嘴里傻愣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我对这情形甚为满意,这至少也证明,他并不笨,他虽然不知道,可这些人不也不知道吗。想到此,那潜藏在心中已久的自信心立即变得膨胀起来。
“不知陈施主有何见教?”如我对陈尧咨问道。
“哦,其实并无别的事,”陈尧咨笑道,“只是如今科考在即,娘亲要我在相国寺中求一道护身符,以为如此进贡院,能消灾辟邪……”
“原来如此,”如我含笑点头,“小僧虽为人祈福,可消灾辟邪,乃是出自师父之手。小僧这便为施主去求一道便是。”如我微微施礼,便走了进内堂而去。
“不要太贵的”陈尧咨急忙喊了一声,却没见了人影,叉着腰摇了摇头,叹气。
“呃……三弟,”陈尧叟与陈尧咨走了过来,问道,“你们认识?”
“当然,佛普度众生嘛”
“这位公子,”旁边的那位书生人见他坐在那凳子上,不禁问道,“你也会测字?”
“当然,”陈尧咨与陈尧叟二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笑道。
“那你可帮我测一字可否?”
“什么字?”陈尧咨微笑问道。
“巾”书生写了下来。
“这又何必多问,”陈尧咨摇了摇头,笑道,“你是准备求春闱吧。”
“不错,不知如何解字?”
陈尧咨仔细端详了一下,不禁摇头,说道:“这‘巾’字,似中却少了一横,似乎读书少一个科,只有来年开科再考了。”
“这……这……有无……”
“没有,”陈尧咨摇了摇头,慢悠悠的道,“人之命运天注定,强求无功。十两银子”
那人摇了摇头,悻怏怏的离去了。
“这位公子,可否帮我在测一字?”一个姑娘见此,忙的出声问道。
陈尧叟与陈尧佐顿时大眼瞪起了小眼,这老三还真是怪人,这么一会功夫,居然做起了算命先生,看他摇头晃脑,一派儒雅,颇有仙风道骨的模样,很难想着,他脑子里最喜爱的便是那‘千金楼’的美人一笑。
陈尧咨正是客串着神棍这一中国千年不衰的行业,并且风声水起之时,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赚钱大计。
“是你?”
“你怎么在这里?”陈尧咨顿时大惊失色,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白玉书生,雪白的长衫,白巾裹头,入眼翩翩。可双眼却如秋水一般夺目,仔细一看,那鲜嫩的耳垂边微微还有细红的小点,这不是赵璇是谁。
“你……你怎么……出来的?”陈尧咨嘴里蹦出了几个字。
“你什么时候做起了这算命的先生?”赵璇也好奇的问道。
“客串,哈哈,客串的,”陈尧咨一本正经,忙的指着陈尧叟二人道,“是大哥要我来的”
“这……”陈尧叟心里暗自骂了他一句,忙的施礼道,“眼下科举在即,在下也是带着三弟来相国寺进香,也好为三弟求一道护身符”
“陈施主,恭喜,师父已经为你求的一道”如我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中拿着黄色的符文,鲜黄色的纸上还穿着一条小红绳,煞是好看。
“多谢大师”陈尧叟眼尖的拿了过来。